是其他人的榜樣,人人皆想:他做得為什麼我做不得?
另一側的幾名尼姑大都年紀不小,定力深厚,尚能自持,可是有兩名年輕一些的,卻覺得心跳加速,渾身燥熱,忍不住抬頭望向門口的和尚,雖未起身,可眼波流動,給出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但大多數和尚緊盯的還是蕭鳳釵,這些人都是名剎子弟,與世俗沾染極少,光是“記女”兩個字就足以令他們臉紅心跳,何況這還是活生生的花魁,何況她的容貌比偶爾進入他們夢中的魔女還要豔麗。
蕭鳳釵花容失色,她雖是記女,卻不低賤,比許多名門閨秀還要矜持,不由得緊緊抓住上官如的胳膊,“十公子,你武功很好是不是?”
上官如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碰你一下的。”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可沒底,若是一兩名和尚,甚至三四名,她即使沒有內功,也有把握打倒,可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自保尚難,更不用說保護別人。
最好的辦法是衝出帳篷,庭院裡騰挪的餘地更大,偏偏和尚們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兩位法師,得起來幫忙啦。”上官如只能向四諦伽藍的高僧求助,低頭看去卻嚇了一跳。
法延還好,雖然臉上微笑有些僵硬,神色還算正常,閉目打坐,似乎沒什麼問題,蓮青則瞪著眼珠,一副準備餓虎撲食的架勢,在蕭鳳釵與上官如身上掃來掃去,低聲自語:“她是記女,有什麼碰不得的?這裡又不是留人巷,沒錢也不怕……”
和尚們你瞧我望,一個人邁出一步,身邊的人就邁出一步半,像一隻橫行的多足怪獸,緩緩向緊裡面的兩名女子逼近。
大概是感覺到上官如也在發抖,蕭鳳釵知道這位“十公子”可能沒本事保護自己,心一橫,挺身而出,反而擋在上官如身前,昂首傲然問道:“這裡誰管事?”
蕭鳳釵初來乍到,與上官如沒說幾句話,還不明白此間底細,心想只要有人做主,自己總能令其俯首貼耳。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和尚們心裡正進行著激烈的鬥爭,他們跟正常人一樣,破戒作惡之前總得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苦滅的侍僧最先開竅,指著蕭鳳釵大聲說道:“她是記女,是迷惑世人的惡魔,咱們這是降妖除魔。”
“除魔、除魔……”其他和尚隨聲附和,步子邁得更大了一些。
“佛祖尚且被魔女誘惑過,何況咱們?咱們沒有佛祖的定力,破戒也是被迫的。”
“被迫、被迫……”和尚們躍躍欲試,心中的障礙已然只剩下薄薄一層。
“女人都是魔!”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和尚們頓時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反而互相拖後腿,只有蓮青就盤坐在兩女身旁,近水樓臺,猛地跳起,大叫一聲,“記女就是做這種事的!”手臂伸出,卻同時抓向蕭鳳釵與上官如。
“阿彌陀佛!”霹靂般的一聲佛號,最後一個字震得眾人耳中轟鳴,無不搖搖欲墜,蓮青武功高強,受損也最嚴重,再次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竟然暈了過去。
上官如與蕭鳳釵互相扶持,算是帳篷裡站得最穩的人。
法延臉上笑容盡消,開始唸誦一段眾僧尼都很陌生的經文,發音奇特,聲調艱澀,卻有著直抵人心的效果,彷彿陣陣雷鳴,前仆後繼,綿延不絕,又如同洶湧波濤,一浪頂起一浪,直搗天際。
僧人們從未聽過的經文,上官如卻很熟,這正是她從蓮華法師那裡學來,每曰必誦的《斷執論》,只是法延的念法與她聽過的截然不同,產生的效果也有天地之差,她只能消除自己心中的殺機,枯瘦老僧卻能感化他人,去除的也不只是殺戮慾望。
上官如不由自主跟著輕聲唸誦,慢慢心思澄淨,無論法延的聲音如何變化,她都不受干擾。
蕭鳳釵大概是這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