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向她求婚,想讓她當大閼氏,你覺得怎麼樣?”
“再沒有女人比她更適合,可她不是北庭人。”
“沒關係,這在從前是個問題,現在三大後族自保尚難,已經沒能力干涉我娶誰了。麻煩的是——她不同意,既然你們是朋友,去給我當一次說客吧。”
阿哲巴一時衝動,差點說上官如與龍王的關係超出一般,但他忍住了,因為他從未看得透徹,更無法說得明白,尤其是他熟知多敦的姓格,那隻會讓王子心生競爭之念,非要把上官如娶到不可。
上官如已經備好酒菜,“我還以為你忘了朋友呢?有酒無菜傷胃,有酒無友傷心……還有什麼來著?”
“有酒無話傷情,有酒不舞傷體。”這是阿哲巴等人喝酒時常說的幾句詞兒,沒想到上官如還記著。
阿哲巴的興致高漲起來,唯一的遺憾是這場酒宴有人坐陪,許小益和兩名最能喝的手下有備而來,非要與草原的客人拼拼酒。
許小益有一點姐姐的天賦,知道哪些男人是他應該替龍王防範的,但他不會像許煙微那樣突兀地留在現場,而是做得自然而然,好像真的只是為了喝酒。
阿哲巴見識了西域人的熱情,菜?種類豐富,一多半叫不出名字;友?三杯下肚,許小益和兩名手下就已經跟客人推心置腹;話?西域人的吹牛本事一點不比北庭人差,阿哲巴感覺自己是與三位能決定天下局勢的大人物喝酒;舞?許小益等人真是差遠了,但一點也不羞怯,笨手笨腳地狂跳,逗得上官如哈哈大笑。
近兩個時辰之後,阿哲巴甘拜下風,伏案不起,許小益沒那麼好騙,但他早已透支酒量,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不覺滑到了桌子下面,他的兩名手下,早已抱著桌腿呼呼大睡。
上官如反而是眾人當中喝酒最少的,但也有點醉了,舉著酒碗茫然四顧,“人都哪去了?”
阿哲巴坐起來,雙手扶桌保持平衡,要不是負有重責,他也早就睡了過去,“糟糕,北庭人善飲的名聲大概被我敗壞了。”
上官如低頭檢視片刻,“哈哈,還是你贏了,他們三個在桌底下睡覺呢。”
阿哲巴看著上官如,原以為喝醉之後有些話會比較容易說出口,結果卻發現更加艱難,因為這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我是來替多敦王子求親的。”
“他還不死心嗎?”上官如一飲而盡,歪頭想了一會,“有件事我總是忘說,其實我已經嫁人啦。”
“什麼?”阿哲巴拍案而起,腳下一滑,險些摔倒,為了掩飾窘態,急忙抓起一隻酒碗坐下,“怎麼會……什麼時候?”
“嗯,兩年前吧,他叫孟明恕。”
阿哲巴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他……人呢?”
上官如尋思了一會,笑著說:“被龍王使手段殺死了。”
阿哲巴目瞪口呆,龍王與上官如的關係在他看來本就複雜,現在更是雲山霧罩,“龍王殺……怎麼……你們……這……”
這不是上官如醉意最濃的一次,可她卻特別想要說話,“你想問龍王為什麼沒娶我?”
上官如的大膽還是讓阿哲巴吃了一驚,“是,既然……龍王都肯為你殺人。”
“因為是我父親下令屠殺龍王全家,因為我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娶我,害怕那會破壞他心中的仇恨。”上官如平靜地說,突然間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阿哲巴體會到了這句話當中的苦澀與悲傷,心中湧起一股英雄氣概,“讓我去跟龍王說,不要因恨失愛,那會在失去寶馬之後又失去弓箭,草原男人就絕不忌憚娶仇人之女。”
“你忘了自己的任務啦。”上官如笑道,她跟龍王之間的糾葛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更不是一兩句話能勸服的。
阿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