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菩薩的啊,幹嘛跟我這種壞人惡人學啊?”
上官如臉有點紅,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決心又有動搖,但她知道絕不能再改主意,於是歉意地說:“我沒想當菩薩,可是我救了你,以後你殺的每一個人,都跟我殺的一樣,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不過你放心,我會一直帶著你,不讓你忍飢受凍。”
“臭婆娘,你當我是小貓小狗嗎?乾脆再給你一條鏈子,把我栓起來算了。”木老頭大怒之下,已經沒心情討好上官如了。
“嗯……”上官如還真有這個想法,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木老頭絕望了,開始破口大罵,他的髒話與諂詞一樣多,花樣百出,上官如立刻從“好姑娘”變成身兼數十種下賤職業的“壞女人”。
上官如能理解木老頭的痛苦,而且那些髒話她絕大多數也聽不懂,“你好好休息吧,別讓傷口再裂開。”說罷,進到帳篷裡,任由木老頭一個人發洩怒氣。
帳內,荷女還處於昏迷中,但是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看樣子已無大礙。
如果木老頭所說不錯,荷女的命雖然保住,但是體內卻被種下走火入魔的隱患。
上官如不想用這種邪門的方法控制任何人,她想等木老頭消氣之後,再問明白解決方法,還荷女以自由之身,然後還得想辦法擺脫荷女的追蹤。
做好事總是比做壞事麻煩,上官如回想當年鯤虯兩社爭鬥的場景,與今天的情形對比,深有此感。
荷女也是殺人魔頭,可龍王需要她,上官如心思漸入苦澀,對外面的咒罵聲充耳不聞。
荷女的劍還躺在地上,上官如拿起來將它放回鞘中,看到劍柄上小小的“允”字,荷女還配著另一柄劍,劍柄上刻著“歡”字,只是已經摺斷,她卻沒有扔掉。
上官如更加堅定救人的信念,她要將一個完好無缺的荷女還給龍王。
荷女是在當天傍晚醒來的,在昏迷的過程中,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體內那股似熟非熟的指力更是說明了一切:她又回到從前受人控制的狀態中。
“你贏了。”荷女的聲音裡沒有流露出一絲感情,“我會執行你的所有命令,我不會假裝高高興興,但也不會浪費時間推三阻四。”
“你什麼都不用做。”上官如突然生出一個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念頭,“如果我讓你離開他呢?”
“盡隨主命。”
荷女仍然無動於衷,上官如卻感到一陣恐慌與羞愧,“你不用聽從我的命令,我會想辦法去除那股指力。”
荷女冷漠得不像是真實的人類,既無感謝,也無疑惑。
上官如覺得身上一陣陣發涼,寧願露宿荒野,也不想跟這名女殺手待在一起。
帳外,木老頭罵累了,已經有一會沒出聲。
天色漸暗,上官如替他摘下行囊,驚訝地看到那張皺巴巴的臉上竟然流淌著兩行清淚。
“你……”上官如努力去想那幾個被木老頭一把掏出心臟的人,好確定眼前的這個人真是西域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難道我就沒有感情,不能哭嗎?”木老頭沒一點害臊的意思,淚水流得更多了,“我這麼相信你,以為你真是好姑娘活菩薩,可你竟然騙我!”
“你既然知道被騙不好受,就不該說多麼多謊言騙人。”
“那怎麼能一樣?人人都知道被打敗不好受,可是人人都想打敗別人,我就是因為騙人太多,所以才不能接受被你騙。”
木老頭的話總是三分有理,七分胡攪蠻纏,上官如明知不對,卻辯不過他,乾脆不再討論這件事,“荷女體內的定心指,要怎麼才能徹底去除。”
“去除?幹嘛要去除?她現在唯你是從,就算你沒有野心,用她背個包袱抗件行李也好啊,你要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