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和平媽一看兒子捱了打,在後面嗷嗷叫著衝過來。
病房裡又亂作一團。
“幹什麼呢這是!”門口傳來一聲喊,值班醫生帶著護士來查房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也太過分了,這是病房,有產婦有嬰兒,怎麼能在這裡鬧騰呢?”醫生皺著眉頭把人往外轟,“出去,都出去,什麼人吶都是,要打回家打去!”
兩家人也不敢吭氣,悻悻地一個跟一個都出去了。剩下十六和孩子在裡面。
“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的?”醫生關上門走過來例行檢查詢問,又湊近了看孩子,“多漂亮的孩子,喜歡都來不及呢,還打架!”
十六苦笑著搖了搖頭。
“謝謝你李大夫,我挺好的,啥事沒有。”她說道。
“沒事就好,孩子怎麼樣,吃奶了嗎,醒了幾回,尿了幾回?”醫生接著問道。
“沒醒,也沒吃奶,一直睡呢,可乖了!”十六回答道。
“嗯?一直睡,不吃奶?”醫生似乎很驚訝的樣子,彎腰抱起了孩子,“這可不一定是乖呀!”
十六頓時警覺起來。
“李大夫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心裡咚咚跳。
“孩子嗜睡可不一定是好事!”李大夫看了看懷裡的女嬰,“剛才那麼大的動靜都沒吵醒她,這真是有點反常,我帶她去檢查一下吧,你別怕,我只是慎重起見,也許什麼都沒有。”
“要有呢?”十六緊張地問道,“要有事可能會是什麼事?”
“黃疸,血紅素低,或者溶血癥,都有可能……”李大夫說道,“你別擔心,沒事的,為了排除溶血癥,讓孩子爸去查個血,血紅素低或者過度貧血也有可能要輸血呢,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是萬一有事要往城裡轉也不會手忙腳亂,我先去看看。”
李大夫抱著孩子出去了,十六一下子癱軟在床上。
“媽,媽,你快進來,快進來……”她扯著嗓子喊道,心都揪了起來。
當醫生說明了情況通知張和平去驗血時,他也莫名地緊張起來,心裡千頭萬緒,百感交集。
從良心上來講,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不希望孩子有病。反過來說,這一管子血下去,是不是他的種就真相大白了,如果真是他的,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排阿粉和孩子,他甚至敢拿賭,十六媽能直接鬧到阿粉家去。
如果真不是他的呢,他也就徹底死心了,對十六對孩子都不存在什麼愧疚感了,十六媽那裡,他也終於能梗著脖子耍一回橫了,把這些年在她那忍氣吞聲的憋屈全找回來。
然而在他心底最深處,卻又隱約希望這孩子還是他的。畢竟一個七尺男兒,媳婦出牆就夠窩囊了,生個娃還不是自己的,這得多大一頂綠帽子呀,真是一輩子的恥辱!
懷著這樣七上八下的心情,張和平走進了化驗室……
京城的冬夜冷風刺骨,下了幾場雪,路上結了冰,其華開著車慢悠悠進了家門車燈一晃,照出陶天啟等在門前的身影。
這老頭子,不要命了,大冷天的非要等在外面幹嘛!其華皺皺眉,心裡卻暖洋洋的。
自從上次十六走後,其華大哭大醉一場,整個人都變了,沉默,冷清,頹廢,對所有的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關注,而他,跟這個世界也沒什麼關係了。
陶天啟心疼兒子,又不敢隨意勸他,只好把無限關懷用行動表達出來。
早晨其華上班走,他一直送出大門,再三叮囑路上注意安全,下班早點回來。
晚上又早早站在大門口等,一直等到其華回來了停好車,父子二人才相伴著進屋。
他就是要用這種無言的行為來告訴兒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