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半死。
“啊,賓館呀,賓館怎麼了?他們去那幹嗎”十六遲疑地問。
“天哪,十六姐,你怎麼就這麼笨,去賓館還能幹什麼,開房唄,開房幹什麼,還用我說不?”燕子恨不能鑿開十六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
“哦,這個不用你說了,我懂了。”十六慢慢說道,心中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
對於張和平的轉變,她不是沒有感覺,她只是沒經歷過這事,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懷疑,現在好了,燕子一下子為她撥開了迷霧,讓她豁然開朗。
“十六姐,你沒事吧?”燕子怕她受不了,抓住她的手搖晃兩下,“十六姐,我告訴你,你也不要害怕,現在這種事多了去了,張和平又那麼暴力,依我看你也不要跟他鬧,你就偷偷地把你們家的錢轉移了,然後就跟他離婚,看他怎麼辦……”
燕子絮叨個不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不說就會覺得心裡不安。
“燕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十六打斷她,“你放心,我一點事都沒有,我早就有思想準備,你不用擔心我,趕緊回去上班吧!”
燕子又安慰了十六幾句,才慌里慌張的走了。
十六麻木地坐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起初聽聞時的震驚已經過去,徒留滿嘴的苦澀。
記得剛來城裡的時候,媽媽,堂姐,表姨,還有從小要好的玩伴,都曾或深或淺地提醒過她,男人一進城就會學壞,有錢沒錢都一樣,要她小心謹慎,看好張和平,不要被外面的女人勾跑了。
她當時不以為然,張和平這麼個不懂風情的傻大個,誰會看上他?
媽媽聲色俱厲地喝斥她,“叫你當心你就當心,後溝村那個拾荒的老張去了城裡幾天還跟一個撿飲料瓶的女人混上了呢,這事有個什麼譜,不過就是王八看綠豆,偷個嘴解個饞,哪個男人還用教?全都他孃的無師自通……”
十六當時還暗自好笑,媽媽也太草木皆兵了。
現在看來,她們是對的,自己是錯的。
她太相信張和平了。
儘管他打她,她也相信他。
她覺得會出軌的男人都得是能說會道,舌綻蓮花的,張和平從來不會說一句甜言蜜語,他拿什麼去哄女人?
可是現在,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不用他能說會道,不用他甜言蜜語,一個剛從鄉下來的小姑娘就把他擺平了。
十六試了幾試,都提不起對張和平的恨意,她真的不恨他,也不惱他,她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許是這段時間不夠關心他,沒功夫和他談心,因為太累了沒有在床事上滿足他……
她甚至覺得,是她自己先不守婦道跟其華交往,所以老天爺在懲罰她。可是,其華是一個多麼誘惑的存在,她無法收放自如……
因此,她不恨張和平。
但是,她不能被人當成睜眼瞎!
十六猛地站起來喊小輝,“小輝,你到前面來盯著,我去一下新店。”
小輝答應著從操作間走出來,憨厚地笑著問:“外面多冷呀十六姐,什麼事非要跑過去?”
十六看著小輝憨憨的眉眼,想起張和平年少時也是這樣,她笑了笑說:“你看好店,我去去就回,有事打我電話。”然後開門出去了。
十六打車趕到新店,一進去就看見張和平正捧著阿粉的手呵氣,嘴裡還在說“還冷不冷還冷不冷”,阿粉嘻嘻笑著嗲著聲撒嬌。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一看是十六,都傻了。
十六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兩人,阿粉先回過神,慌亂地抽出手,低頭站在一旁。
張和平尷尬地問:“你來幹什麼?”
十六笑笑說:“我來看看這店裡是不是換了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