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院的學生給蘇燦載歌載舞。
不過這濃郁青島風格的舞蹈他還真是欣賞不來,唯一覺得好看的大概是女孩那柔軟的腰肢隨著音樂起舞,纖細的腰身在迷濛的夜晚裡漸漸隱沒了。
次日清晨,蘇燦收拾行李踏上歸途。
張家斌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衣服,有別於藝術生那非主流的裝扮,戴上久違的眼鏡,很有民國新月派詩人的作風。
蘇燦努嘴,“你穿這衣服還挺耐看的,怎麼之前沒見你穿?”
張家斌笑罵道:“滾犢子!我就一件衣服,特麼還是借的。”
蘇燦聳肩,“要兄弟我借你點麼?”
他頗為瀟灑的揮了揮手,“我不是生活窘迫,生活費還是夠用的,只是不想花錢買衣服而已。”
“那你存錢幹嘛?”
“攢老婆本。”
“……”
蘇燦竟然無語凝噎,半響才說,“你牛。”
張家斌淡淡的笑,居然也有高深莫測的感覺起來了,“以前我做過一個奇奇怪怪的夢,醒來以後努力回想卻也沒有想起太多什麼,只有隱約印象,好像是個不捨得醒來,希望一直繼續下去的美夢。”
“你說就好像前幾天看過的電視劇裡說的那樣,好春光,不如夢一場。”蘇燦道。
“當然,我也明白,再好的夢,也終究是會有醒來的一天。”他抽了抽鼻子,鼻音有些沉重,“好了,話不多說了,一切都以道聲珍重告別吧!”
“會的!你也是,珍重。”蘇燦凜然。
最後的最後,張家斌立身光影的車站柱子下,賤兮兮的說,“蘇燦啊,你寫小說,記得把我寫的特別帥!要能文能武,要有一個漂亮的妹子喜歡我!滿足我的幻想吧!”
蘇燦擦汗,“我儘量……”
“然後,儘量把劉磊那小子往壞的寫,我特看他不順眼,長得那麼高,又帥又是體育生,我們和他一比,簡直就是渣渣啊!”張家斌這邊嫉妒道。
“太得寸進尺了吧?”
張家斌斜睥,“蘇燦同學啊,你的立場不堅定啊,你可是我們這一邊的。”
蘇燦望天。
隨著火車候車室的廣播迴圈播放本次列車即將到站,請要上車的乘客做好準備,於是張家斌有些惆悵道,“車來了,你要走了。”
“別搞得生離死別一樣,哈哈,寒假見!”
“寒假見。”張家斌也微微笑著。
……
蘇燦回來的時候星城市下起了綿綿小雨,很有煙雨朦朧的氣氛,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根本就沒帶雨傘,如今開始立夏,也就是夏天了,但夏天感冒髮梢,那可就真是非常難受的。隔著車窗可以看到那淅淅瀝瀝的雨水落滿整片天空,玻璃上也充滿了蒸騰的霧氣,蘇燦還用手指頭畫了幾個卡通的動物形象來打發時間,那些沒畫好的在他呵出一口熱氣以後玻璃霧濛濛起來又可以繼續作畫。
下午兩點左右,蘇燦在星城火車南站下了火車。
他歪頭看著繁華的商業街道以及遠處縱橫交錯的綠化帶,在那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穿著黑色衣服帶著瑩綠色馬甲的執勤交警正一絲不苟的指揮疏通車流,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也甚至視野模糊了也不用手去擦拭,那手臂標準、如同教科書般指揮交通。
綿綿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叫星城主店裡騰出人手來送他回去。
蘇燦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破水浪而至,駕駛者是張隊長,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保安隊長了,而是統管上百人的後勤部長。
蘇燦看到來人是他還有些意外,怔了怔,再想說什麼,張隊長已經拉開車門了,“快進來,別被雨淋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