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個“前人”指的就是六兄高演了。高湛眸光微寒,心中越發忿然,狠狠捏住掌中的書信,接著又將它仍於河中,心下暗道:“高百年最大的罪,最大的錯,就是生在這個亂世,投錯了孃胎!”
想到天真的六哥,高湛不禁冷笑:世人都說高演天性至孝,留心政務,關懷黎庶,以及百姓的疾苦,是一代英主,但最終卻因為殺了侄子,而在明君之路上留下了唯一的汙點。
他的心如果夠狠,又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一個月後,百官將孝昭帝的靈柩送至鄴城。眾人緩緩而行,元氏一直坐在車內,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還有急急的風聲。
眾人剛到汾橋正打算過去,沒想到高湛一路上聽說元氏身上有奇藥,便突然命侍女前去向她所要。元氏只覺納悶,也不知他是從誰的口中聽說自己有這東西。
過了許久,她卻道出一句:“既是奇藥,又豈能隨便與人。”
侍女面露難色,卻也不敢多言,只怯怯地走向高湛,將元氏的話告知於他。
顯然,她根本就不想交出來。高湛又惱又怒,立刻命一個內監到元氏的跟前,指著那輛車大罵,狠狠地叱辱她。
元氏雖是亡國之人,卻也是個金枝玉葉,曾經尊為常山王妃、一朝皇后,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太監一頓辱罵。
她不好反唇相譏,與皇帝起爭執,便默默坐在車裡抽泣不止,連哭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及至到了鄴城,高湛並沒有依高演的遺言好好安置元氏,反倒把她降居在順成宮。
高湛貴為一代帝王,現在卻將心裡的不平,還有所有的怒氣,都一股子發洩在先帝的妻兒身上,欺負孤兒寡母,以此報仇,實在算不上什麼本事,更令人不齒。
新帝即位,按理說對於李祖娥而言沒有太大關係,不過清蓮聽說元氏的遭遇,便開始替李祖娥擔憂。
清蓮緩緩上前,道:“奴婢聽說,聖上已經將元氏降居在了順成宮。看來聖上還在對孝昭帝違背誓言的事而耿耿於懷,不知他會不會來為難娘娘?”
“聖上的脾性誰能瞭解。”李祖娥面露一絲無奈,“想想這麼多年,雖然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但是如今卻突然發現,我是越來越不瞭解他,還有身邊其他人。”
清蓮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她又想起了長子高殷。她雖然很想安慰李祖娥,但口中卻只說了“娘娘”二字,就不知該如何再說下去。
李祖娥勉強一笑,道:“其實現在也挺好的,整日待在昭信宮裡,沒有人來打擾。將來要是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也落得清閒自在。”說著,又輕嘆一聲,“只可惜,殷兒永遠都回不來了!”
聽見她這麼說,清蓮忽然想起了李難勝,“不知濟南王妃在妙勝尼寺過得如何?”
李祖娥未再言語,只站在那裡,將目光投向窗外,望天出神。
在齊宮的這些年,她面對的是一場場看不見的殺伐干戈,接著是痛失愛子。如今心情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沒想到往後的日子更是不太平,過得卻是受盡恥辱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逼後淫/亂
高湛成為一代帝王,胡氏便從長廣王妃升至一國皇后,成為齊國最尊貴的女人。
冊後第二日,高湛便獨自一人來到昭信宮。清蓮很快邁入大殿,對李祖娥說皇上來了,她聽後心裡不解,又聽清蓮說皇上是一個人來的,並未帶什麼隨從,李祖娥更是一臉茫然。
正疑惑間,忽見高湛進殿,侍婢們皆屈膝跪地,李祖娥也很快行禮,口中道出恭迎之聲。
高湛的眼睛迷離,面色微紅,想必是剛喝完酒。他的臉上忽而露出古怪的笑,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這個二嫂……
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