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我們蕭家……!”
韓玄道眉頭一緊,低聲道:“太師何出此言?”
“玄道,事到如今,你我也不必繞彎子說話了。”蕭太師緩緩道:“老夫三日後便會將摺子當朝遞上去,回頭老夫也會交待我蕭族官員,自今而後,我蕭氏一族絕不會與你們韓族為難,若是玄道有何吩咐,我蕭族官員也會竭力配合。”
韓玄道臉色微變。
蕭太師這番話,卻已經是極其的直白,只差將其中的意思完全直說出來,毫無疑問,蕭太師是準備讓蕭族臣服在韓族的門下,仿範胡兩族之事了。
“太師,這……玄道實不敢當。”韓玄道瞬間恢復平靜:“你我兩族,俱都是為國盡忠,玄道怎敢有吩咐?”
蕭太師搖搖頭,輕嘆道:“玄道不必懷疑老夫之心。”嘿嘿一笑,道:“若是老夫還年輕二十歲,未必會作此決定,但是如今行將就木,老夫已是個今日睡下不知明日是否還能起來的老朽,一切地老夫而言,如夢如幻,再無意義了。”他輕輕推開韓玄道的手,溫言道:“玄道乃是豁達之人,你我兩族之前的不快,就此散去吧!”
韓玄道微一猶豫,終是躬身拱手道:“太師既如此說,玄道敢不從命?”
蕭太師似乎鬆了口氣,隨即壓低聲音道:“莫要小看我們的皇帝,更不要小看皇族。他終究擁有大燕正統之名,如今也不比往日,渤州趙夕樵更是他的忠僕,玄道日後行事,卻也要更加小心謹慎。”
面對蕭太師如此真摯直言,韓玄道顯出感激之色,頷首道:“玄道謝過太師教誨,太師教誨,玄道必不敢忘!”
當下二人出了宮來,宮外蕭懷金和蕭萬長卻都是在等候著。
韓玄道拱手辭別,也不多言,上車而去。
“萬長到老夫車上來。”蕭太師上了車子,召喚蕭萬長上了自己的馬車,神情立時變得極其嚴峻:“西北那邊情況調查的如何?”
“太師,今已確定,臨陽關總兵伍天紹確實已死。”蕭萬長低聲道:“而且是韓漠親自斬殺!”
“老夫只想知道懷玉的下落。”蕭太師沉聲道:“懷玉如今在哪裡?”
蕭萬長搖了搖頭。
“一群飯桶。”蕭太師怒道:“在西北那麼多眼睛,那麼多耳朵,就不知道懷玉的下落?他是死是活,生在何處,死在哪裡,難不成沒有一點線索?”
“沒有。”蕭萬長雖然對蕭太師敬畏無比,但還是無奈道:“連日來,從那邊傳過來的書信多如牛毛,但是卻沒有一封書信確定大將軍如今的下落。如今的臨陽關,暫時是由韓漠下令,神弓營的凌雲坐鎮指揮。”
蕭太師靠在車廂內,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幾乎要將內臟咳出來。
“再探。”蕭太師無力地抬起手:“老夫一定要知道懷玉的下落,便是死了,也要讓老夫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
……
深夜,燕京城的一處極偏僻的房屋之外,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房屋之外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很普通的民宅,兩間屋子並在一起,圍了一個小院子,面積甚小。趕車的車伕披著破舊的棉衣,是京中最常見的那一種趕車伕,亦是毫不起眼。
他停下車子,過去掀開車簾子,從車裡面便出來一名全身上下被黑袍子所籠罩的乘者,不但身體被黑色棉袍子籠蓋住,便是連面部也被黑麵帽子遮擋,根本看不清樣容。
他下了馬車,微一抬手,趕車車伕立刻跳上車,趕著馬車迅速離去。
黑袍人這才輕輕推開院子的門,進了去,隨即便反手將院門關上,擦著院子裡的積雪,行到了一扇房屋破舊的木門之前,輕輕敲了敲門。
木門很快就被開啟,一名灰衣人探出頭來,黑袍人閃身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