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所見,真是獨特!”雲滄瀾笑著,這兩個長相都很漂亮的年輕人四目相視,“只不過今日若是再不請韓兄出來飲杯茶,只怕此生再無機會了。滄瀾是一個不喜歡留下遺憾的人,所以臨行之前,總是不能留有這個遺憾的。”他右手食指輕輕撫摸著左手食指佩戴的祖母綠扳指,悠然道:“至少日後提及,總要讓人知道,我雲滄瀾也曾與燕國的少年才俊韓大人飲過酒品過茶,燕國之行,沒有留下太大的遺憾!”
韓漠不置可否,聞著茶壺裡的茶香已濃,站起身來,提起茶壺,先為雲滄瀾的茶盞內斟上茶,爾後也將自己的茶盞斟了半盞,這才將茶壺放回茶爐之上,淡淡笑道:“雲兄這就要回慶國了嗎?”
雲滄瀾嘆了口氣,端起茶盞,微微聞了聞,卻沒有飲茶,似乎只是嗅一嗅茶香,爾後輕輕放下茶盞,道:“若無奇蹟出現,今日黃昏,我大慶使團便要離開燕京……所以韓兄也該體諒,一大早將你請出來,也確實是沒有法子!”
“奇蹟?”韓漠凝視雲滄瀾道:“雲兄所指的奇蹟是?”
雲滄瀾苦笑道:“滄瀾以誠待韓兄,韓兄卻是在這裡與滄瀾裝糊塗了!”
韓漠搖頭道:“雲兄莫誤會,實際上在下每天要想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卻總是沒有頭緒,所以……有時候你可以將話說得明白一些,這樣咱們說起話來不會太累。”伸手指了指雅室緊閉的房門,微笑道:“而且這裡靜的很,不會有其他的耳朵在聽,即便有,以雲兄的本事,只怕立刻就能發現了!”
雲滄瀾哈哈一笑,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所謂的奇蹟,意思倒也簡單,此番若是能夠與貴國結盟,滄瀾只怕還能多留幾日,反之,滄瀾今日便要率團離開了!”
韓漠端著茶盞,品著香茶,悠然道:“所謂奇蹟,通常而言,那都是幾乎不可能實現之事,莫非雲大人覺得貴我兩國幾乎沒有可能結盟?”
雲滄瀾嘆道:“若說滄瀾初來之時尚有七分把握,那麼現在卻是連一成把握也沒有了!”
“雲兄何出此言?”
“內憂外患,由心而發!”雲滄瀾苦笑道:“滄瀾幼年時,意氣風發,總以為人定勝天,有時候憑藉個人之力,可以翻雲覆雨,但是時至今日,滄海橫流,滄瀾卻也漸漸明白,所謂人定勝天,通常而言,都只是一種奢望,世事無常,風雲變幻,人力……焉能勝天!”
韓漠想了想,很鄭重地點了點頭:“你似乎說的很有道理!”頓了頓,才緩緩道:“朝中正在朝議,結果尚未出來,雲兄至少還有幾分機會的!”
雲滄瀾笑道:“或許如此吧。韓兄,今日與君為友,同品香茶,他朝卻要與君沙場相見,一比高下,到時候還真要領教韓兄的本事了!”
燕慶若戰,除了疆場上的血肉拼殺,後面的暗黑對抗也必不可少。
韓漠是燕國西花廳廳長,而云滄瀾亦是慶國紫衣衛中掌握實權的副指揮使,兩人所領的暗黑衙門,在後方勢必也是有一番較量的。
韓漠淡淡一笑,並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品著茶,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問道:“雲兄,貴我兩國……當真沒有結盟的可能性?”
雲滄瀾沉吟了一下,終於道:“韓兄,不瞞你說,我大慶副使安玉清死在你燕國燕京城,到如今,你大燕都沒能給出一個明確說法,甚至沒能交出兇手來,在我慶國不少人看來,這可是奇恥大辱。許多人便是利用此事,大加發難,阻撓談判。”搖了搖頭,苦笑道:“實話對你說,即使你燕國如今想談,我慶國使團卻也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上京城那邊,已經表明不願意繼續談下去的意思,如此一來,自然不可能給予使團任何的幫助,哪怕你燕國現在降低談判條件,哪怕不要我大慶割地,只是提出一些其他合理的條件,我們使團卻也已經無法做主答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