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受到懲處,依然無法無天。”蕭懷金握著拳頭道:“那自然是他們買通了朝裡的人,而且……他們似乎也都是後黨的人!”
蕭太師微微頷首:“由此可見,慶國從上到下,那都是爛到骨子裡了。上有崇仁帝如此昏君,下有欺壓百姓的刁官,更有後黨亂政,如此國家,腐爛到根基,所謂的上國之邦,那也不過他們自己給自家掛上臉面而已。他們的骨子裡,已經是虛弱不堪。”頓了頓,才向蕭懷金問道:“如此不堪之國,為何魏國要窮盡十年之力整備,到今日才發難?為何懷玉手掌雄兵十萬,卻不敢北上?”
“因為……商鍾離?”蕭懷金小心翼翼地道。
蕭太師嘆道:“當然是因為他。商鍾離是慶國最後的一根支柱,商鍾離一倒,整個慶國也就垮了!”他的目光如冰,嘴角卻又帶著一絲冷笑:“我剛才說過,後黨在慶國,把持了一半的朝政,雖然狂妄無比,卻也不能肆意妄為,歸其原因,另一半的朝政,便是商鍾離鎮住的……如此情況下,後黨自然視商鍾離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慶國的那位皇后一定也明白一個道理,她要想總攬朝政,想要一手攬著慶國之權,便須除掉這個最大的阻礙!”
蕭懷金皺起眉頭,問道:“那豈不是自斷手足?”
“有時候因為一些事情,會讓人忘記另一些事情。”蕭太師嘆道:“權勢實在是好東西,在它的誘惑下,總會忘記許多東西的!”
“商鍾離手掌慶國天下兵馬,慶國的軍權,全都在商鍾離的手中。”蕭懷金緩緩道:“慶國五道兵馬,統兵之將都是商鍾離手下出來的人。那後黨權勢日大,無非是因為崇仁帝對慶後言聽計從,這才一步步強勢起來,但是沒有軍權在手,後黨只怕也奈何不了商鍾離,更別說除掉商鍾離。”他握著拳頭,忍不住道:“依孩兒之見,那商鍾離實在是太過愚忠,以他手頭掌握的權利,只要大手一揮,率兵拿下上京城,取崇仁帝而代之,誰又能阻擋?那個時候,後黨根本不是商鍾離的一合之敵!”
“放肆!”蕭太師猛地厲喝出聲,指著蕭懷金,一臉怒色:“你還有沒有腦子?如此言語,怎可胡言亂語?”
蕭懷金一愣,不知蕭太師緣何如此惱怒。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一個原因。
慶國的商鍾離,就等於是燕國的蕭懷玉,蕭懷玉在燕國,又何嘗不是手握西北雄兵十萬?
蕭懷金口不擇言,說商鍾離可以造反取而代之,這話要是被人聽見,那就等同於說蕭懷玉可以領兵造反了,如此言語,蕭太師自然是極為惱怒的。
燕國世家爭鬥,爾虞我詐,明面暗面自然都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這畢竟是你死我活之爭,誰都知道,在燕國的國情之下,一個世家想要存活下去,只能壯大自己的實力,除掉競爭對手。
但是篡奪帝位,誅滅皇族,這卻是誰也不敢胡言亂語的。
皇帝是上天之子,皇族是國之天族。
在天下子民的心中,國祚在皇族,國脈在天子,只有皇族,才是國之正統,任何對皇族有觸動者,那便是亂臣賊子,天下人得而誅之。
任何一個世家,即使心中有著無數的想法,但是事關天道正統,誰也不敢有隻言片語的顯露。
皇族便是再弱,終究是天之正統。
誰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皇族動手,勢必會遭到天下輿論的痛斥,更會遭到無數的勢力的攻擊。
所以,在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想要取皇帝而代之,歷朝歷代,那都是極有風險的事情。
雖然是在自傢俬室,這一類話,那也永遠是禁語。
蕭懷金知道自己失言,不敢再語。
蕭太師無奈地嘆了口氣,才道:“正因商鍾離手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