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她是自己的妹妹。
'起來穿衣吧。'
她沉默,飛快的跳出大木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心亂如麻,他是自己的大哥。她咬著唇想,可是他卻看到了自己的身子。
也許,她該看開一點,好歹也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活了那麼多年。可是,心裡還是有些尷尬。
'好了嗎?'他的聲音依然冷如北風。
她應了一聲,'嗯。'以乾布擦著長髮。
他轉過身來,看到她紅著一張俏臉。如此驚慌失措的她,自己第一次看到,卻又帶著女子的媚態。
知道自己不該在她洗澡的時候闖進來,看了她的身子。可是他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她坐在床邊,他坐在桌子旁邊。
'你沒有話跟我說嗎?'他的心跳得很快,可聲音依然平靜。
知道她會來觀岳陽樓的熱鬧,所以他早早就來了格茶縣。但她還沒到,那他就等到她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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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她進入格茶縣的訊息,他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了。急著想見她,也不管她在洗澡,就直接闖進來了。
生平第一次,他這麼失措,這麼的失態。
為著一個是自己的妹妹,甚至不能稱為少女的女孩;他才發現,自己也有熱情。
她微微一怔,垂著頭不去看他的眼,'嗯。'無疑的,見到他,自己是開心的,但也被嚇到了。
嘆了一口氣,他試著放軟聲音說:'老五,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雖然,他真的很想。
聞言,她放鬆下來卻又有些失望。吸了一口氣,她才說:'祁淺月找過我,而我代表彎月教與他達成了協定。'
'嗯。'他應了一聲。
將事情大約說了一遍,她又說:'這是迫不得已的決定,望教主不要怪屬下自作主張。'
他微微皺起了劍眉,'老五,你的決定我不會懷疑。但是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自稱'屬下',也不喜歡你喚我為'教主'。'
不喜歡,她跟自己刻意的保持距離。
漫不經心的擦著發,她應了一聲,'嗯。'不這麼喚,自己還能以什麼身份留下來。
之前,他已經趕過自己離開一次,她不想再有下一次。
輕輕嘆了口氣,他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納入自己懷裡。
始終,他還是無法剋制自己。
'大哥。'她全身僵硬。
'別怕。'他輕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我只是想抱抱你,就這樣而已。'語氣帶著淡淡的哀求之意。
她在心底嘆著氣,放下了抵著他胸前的雙手。
不知道這樣的放縱對不對,可是她就是眷戀著屬於他的溫暖,眷戀著他的氣息,眷戀著他懷裡的寧靜。
聽著那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她閉上了眼睛。手,環上了他的腰。
總是笑說那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很傻。現在,她才發現說得容易做的難,自己也傻了一回。
是她傻,是他傻,還是都傻?
他們都是傻子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爾後,他猛然推開她,站了起來。
半躺在床上的她卻看著他笑了,這一刻就像是夢醒了,雖然殘酷但是事實。
他們是兄妹,沒有明天可言。
那笑容,很燦爛卻也是悽美,他不忍心再看,唯有轉過身去。
即使心裡只裝得下這麼一個她,可他清楚知道,他們是兄妹。
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的,兄妹。
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男子,斂起笑容的她起身拉好了身上的衣服,走到桌子旁拿起那個鐵面具戴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