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隨時找我,恩?”他起身拿過大衣掛在手彎裡,笑的溫潤如玉。
顧煙微笑著點點頭。
他一步步往外走,手都搭上門了,還是轉身來問出了口。“為什麼從來不問問我,這七年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找你?”
顧煙側著身子靠著椅子,波瀾不驚,“哦。那麼,這七年你在哪裡?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沒有隻言片語帶給我過?”
方亦城離她不過兩米,卻笑的彷彿是隔著千萬光年的時空,遙遠的此生都難以跨越的感覺,“第一年的時候,我不斷的從家裡逃出來,不斷的找你,不斷的被抓回去,從獲得特等功的殊榮一下子淪為方家的笑柄。第二年到第五年的時候,我去了南方,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哪怕是利用我以前最不屑的關係網。因為我的父親說,男人想要一樣現在得不到的東西,路徑只有一條,權勢。我同往常無數次一樣,堅定的相信了他。到了第五年的時候,我終於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熱,我又怕又期待的回來,那時,我已經知道你在梁飛凡的身邊,我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的眼神因為回憶發出炙熱明亮的光,“那天也是你的生日。你和他在山頂放了一夜的焰火,我在山腳下看了一夜。天亮時你伏在他背上下山,哪怕是睡夢裡,笑容都那麼甜美,我不知道該怎麼樣上前,以何種面目面對你……和當年一樣,在你和我從小堅持的信念中間,我再次迷失了,第二天,我就回南邊去了。”
“剩下的那兩年,我全心全意的考慮,要怎樣再次面對你。”
他笑的好柔軟,就像十年前的那個午後,俊秀的黑衣少年,伸出修長堅定的手指握著她,溫柔的笑著喚她的名,勇往直前的闖入她的心。
“我以為你會留在當年等我,就像我一樣。所以,我又出現在你面前。”
“報告完畢。”
他含著笑顫著聲音說完了。
這七年漫漫光陰,原來就投射出這麼點光影,幾句話就說盡。這場已然謝幕的錯過裡,他錯在以為時光不過一場遷移,卻漏算了最重要的東西——她的心。
顧煙點點頭,報告批准。
兩個人遙遙對望,時光變遷後的眼裡都是千帆過盡。這次,是真的放下了。
顧煙微笑低下頭品茶,方亦城微笑拉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原來,這就是釋懷的境界。
……
晚餐桌上的氣氛非常奇怪,幾次顧煙都將藉著盛湯加飯躲到廚房裡去透透氣。
反觀顧博雲和顧明珠卻一派輕鬆,兩個人慢條斯理的用著飯菜,怡然自得的樣子,只是空氣裡兩股倔強無聲的交戰著。
顧煙終於再也磨嘰不下去,放下飯碗,誠懇而柔順的開口,“爸爸,我和飛凡把婚期定在下個月的十五號。”
“唔。”顧博雲應了一聲,繼續伸筷子夾菜。
顧煙把反駁他反對的話都準備好了,這下子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半天支吾著說不出話。
“那……爸爸,你會來麼?”
“你連終身大事都可以不過問我,我這個父親哪有去的必要。你姐姐去了就行了。”顧博雲沉穩如山,不急不緩,卻一下子抓到了顧煙的軟肋。顧煙急了,“不是的!爸爸,我當然聽你的話——”
“——那麼我叫你不要嫁給梁飛凡!”顧博雲重重放下手裡的碗,提高了聲音。
顧煙看他又激動起來,更加懊惱,低眉順眼的好言相勸,“爸爸,過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梁飛凡救了你,帶走了我。可是這又有什麼重要呢?他對我很好,我離不開他。你不是說過要我活的容易些麼?我在他身邊很好呀,你為什麼不高高興興的接受我們呢?”
顧博雲看了充耳不聞安靜吃飯的顧明珠一眼,怪不得這兩天她底氣十足,原來先他一步把事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