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替身,如此你也甘心?”
江淵不以為意,說道:“無所謂,自食其力也好,受人供養也罷,於我而言無甚區別,總歸不過是沉浮於世間罷了。”
“悟道者果真是不同。”晏舟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感嘆道,他自問還做不到如此。
將晏舟送走後,江淵衝房樑上招了招手,說道:“下來罷,為何你對房梁如此偏愛?”
千傾撇撇嘴,自房梁一躍而下,問他道:“你與他打了什麼賭?”
江淵如實道:“賭誰先得上位者青眼,若我贏,與他一分慧根,若他贏,與我兩分氣運。我對氣運之數甚感興趣,是以便與他賭了。”
“你如此有把握你會贏?”千傾懷疑道。
“我先前曾推算過,自是有十分把握。”
是了,推演之數是他的拿手好戲,千傾想著,便問道:“那你可曾推算過如何才能尋回記憶?”
他卻道:“為何要尋回記憶?我以為此事還應順其自然。”
千傾被他散漫遊離的態度氣到,心中憤憤然,為什麼到了最後一章虐的還是她這個女主啊,這不公平!於是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拂袖便欲離去。
江淵察言觀色,叫住她,問道:“我的記憶對你而言很重要?”
千傾深吸一口氣,回過身直視著他,自嘲地說道:“你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只有我一個人念念不忘,這樣顯得很蠢。”
他望著她眉間微蹙,目光灼灼,神色不豫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有些想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好吧,我試試看。”
千傾神色變得詫異,問出心中的愕然:“為什麼……你願意?”從她認出他以後,她對他所做的一切,他從未有絲毫反抗過,她並非不感疑惑,畢竟他如今並無從前的記憶,對他而言,她亦不過還是陌生人罷了。
“你高興就好,”他笑了笑,說道,“誰讓我喜歡你。”
她思緒驟然停滯,神色凝固,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臉頰通紅,結巴道:“你……你說什麼?”
作為表白之人,他神色卻並無絲毫羞澀彆扭,坦然道:“我喜歡你,一見鍾情。”他當初隱於花間,望著她立於樹下,長久地怔然,似乎時間的流逝停滯,又似乎經歷了漫漫長河般的無盡光陰,這世間彷彿惟有她一人而已。是以後來才迫不及待地尋機會與她相見。
她落荒而逃出殿外,才驟然清醒般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表白的人又不是她,她逃個鬼啊!
數日後,月正中天之時,於床榻上閉目靜修的江淵忽聞“吱呀”一聲,睜眼只見窗戶驀然洞開,千傾探入腦袋對他招了招手,說道:“出來陪我喝酒。”
他略感莫名,問道:“你為何不走正門?”
她嘿嘿笑道:“如此比較有情調。”
天宮高樓之上,夜色蒼茫,明月高懸,月色如水若霜,流佈九天,為巍峨恢宏的天宮披上一層銀色薄紗,朦朧地柔和了冷銳的宮牆稜角。
兩人坐於樓臺之上後,千傾一言未出,只是默然飲酒,白的紅的青的褐的一壺一壺接連不斷,酒香滿溢,隨風飄搖而去。終於,她滿足地打了個酒嗝,對江淵道:“沒啦。”她嫣紅嘴角微翹,眼眸亮晶晶地,如溶入了月色般明媚。
江淵一口酒都未喝道,惟有無奈道:“當真是隻陪你喝酒啊。”
她擦了擦唇邊的酒漬,將下頜抵在膝蓋上,眼含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真的喜歡我?為什麼,我們才相識數日罷了……”
“數日?”她聽聞他說道,“難道不是近十萬年了麼?”
咦?她悚然瞪圓了眼,定定凝視著他,他卻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如從前,她不由遲疑地問道:“你恢復記憶了?”
他瞧著她猶然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