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皇帝沒事?
仔細一想,便知道了原委:“這香應該是早就存在的,本來這樣細微的毒素是不應被發現的,但因為皇后身子弱,所以只吸入一陣子,身體便開始不適。”
“我覺得這事應該不是鄭貴妃所為。”
容琛瞧著她:“何以見得?”
“我只見過這個女人一次,此人心機深沉,但也正因如此,她會更加懂得深宮生存之道,不會做這種愚蠢又自毀前景的事。再者,若真要害皇后,這香就應該送到皇后寢宮去,而不是點在自己寢殿之中,這樣只怕先中毒的是她自己。”
“你說得沒錯,她要害的並不是皇后。”
“啊?你是說……”雪歌瞬間反應過來,經常去她寢殿的並不是皇后,而是皇帝!之前聽容琛提起過宮中的一些事情,老皇帝對這位貴妃還是有些情意的,自從皇后生病後,他大多時間都留宿在子寧宮中。
容琛又添了句:“御醫檢查燻爐發現異常後立即稟報,皇上大怒,立即派人將皇后送回去,並且叫來侍衛,搜尋整個子寧宮,搜出了一大包的夢香,還有一包解藥……”
聽到這裡,雪歌沒有再多問,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現在,夢香到底是不是鄭貴妃下的並不重要,只要皇帝認為是她,這就足夠了。
容琛輕嘆一聲,道:“此事發生在中午,我們幾人是下午才收到訊息,匆匆趕往宮中,鄭貴妃與容巖已被關入冷宮,太子聽說事情原委,立即前去探望皇后,容悅向皇上請求徹查此事,並說容巖不是那種心繫權勢的人。”
“陛下心意已決,只說任何人都不許去看他們母子,便拂袖離去了。”
“難道這事就這樣定罪了?”
“企圖謀殺皇帝,並且已經實行多年,這可是滿門抄斬之罪,此事還未做最後決定,但陛下不允許我們插手此事,容巖……凶多吉少。”聽到這裡,雪歌心情變得沉重,容巖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是皇宮之中最難見到的東西,這個年輕的生命,還未開始自己的人生,就要逝去了嗎?
深宮之中,步步為營,權謀爭鬥,果真可怕啊。連鄭貴妃這樣的人,早就陷入圈套之中,只怕這個陰謀,早就拉開序幕,如今到了收網的時候。
不知為何,雪歌心中生出一股憐惜來,低聲道:“有辦法救他麼?”
容琛側頭看著她:“此事很難辦,縱然這些事情乃是鄭貴妃一人主導,容巖身為她的兒子,又是皇子,就算是清白的,旁人也不會這麼認為,更何況,此次出事的乃是皇后,她可是太子的母后……”
雪歌明白容琛的意思,身為皇帝,最忌諱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和自己兒子心存不軌,這兩件事,無需證據,只需要一絲懷疑便足以惹來殺身之禍。太子容奇只怕更不會放過他們母子,有人想要爭奪太子之位,他又怎會手下留情。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左右得了的,雪歌也不再提,突然想起白日的事來,盯著容琛的臉看了許久,終於開口:“我有件事要與你說。”
很少見到雪歌如此認真的表情,容琛手中把玩著茶杯,應道:“什麼事?”
死一般的寂靜,雪歌久久沒有開口,容琛疑惑的抬頭:“怎麼了?”
“趙語兒死了,趙管家也離開了……”終於,她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仔細的觀察著容琛的表情,好一會兒,見容琛臉色並無多少變化,只是端著茶杯的手微頓片刻,很快就恢復正常。沒有生氣,沒有惱怒,也沒有驚訝,雪歌在他身旁坐下,繼續道:“趙語兒挑釁青寶,被她失手殺了。”
“嗯。”容琛淡淡應了聲,便沒了聲音,雪歌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他說更多話,不由得問道:“你怎麼就這個反應?”
聽見這話,容琛放下茶杯,側頭看著青寶,眉目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