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一道過了。娘沒本事在人多的地方護住你,只好拘著你不讓你去看龍船,可你不理解孃的苦心只管瞎胡鬧。”方采蘩狠心地下猛藥。
方誌遠看著胡氏,遲疑了片刻後慢慢過去,拽住胡氏的衣袖低聲道:“娘,我錯了,您別生氣。我再不嚷著看龍船了,咱們快走吧。”
胡氏嘆了口氣,擦了擦溼潤的眼角,拉著兒子的手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其實你這個年紀正是好熱鬧的時候,娘不叫你去看船,委實不近人情,誰叫娘膽小怕事沒本事呢。我兒還小,龍船比賽往後還會有好多次,等你長大了自己看個夠吧。”
“娘,您別說了,兒子以後再不說看龍船的事了。”方誌遠哭久了,說話猶自一抽一抽地,胡氏看著又是心痛又是後悔。兒子自來懂事,這回實在是太想看龍船了才這樣犯倔,自己不該打他的。這孩子長這麼大,連親老子的面都沒見過,一直跟著自己過著清貧的日子。握著兒子稚嫩的手,胡氏不由開始怨恨起前夫來。
理智上她知道前夫身為一州的最高官員,為了私事離開衙門一二十日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方修文嘴上說自己如何如何思念孩子,得知自己母子的下落後卻至今未露面,叫人在感情上如何能接受!
哼,老虔婆和方修文以為派幾個下人來自己就乖乖地讓孩子回方家了,想得美!自己母子在這裡受苦,他們和明氏錦衣玉食地過著,自己憑什麼要輕易滿足他們的心願!
陸家人進了城之後,不過在鐵鋪稍稍呆了一會兒,陸驍和陸騏就被江邊的龍船鼓聲給勾走了魂,嚷嚷著比賽開始了趕緊去看。明知道時間還早,比賽應該沒正式開始,可於寡婦還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陸驥卻道:“今日進城看龍船的鄉下人很多,肯定有趁機取鐵器的或者買鐵器的,不如你們先去我守在鋪子等等看,回頭等沒人了我再去尋你們。”
陸驍笑道:“大哥你鑽錢眼裡去了,今日還管什麼鋪子啊,看龍船是正經。”於寡婦也嗔道:“是啊,說好了今日咱們娘幾個安心看船,大郎,什麼都別管了,關鋪門。”
陸驥卻堅持要留下,於寡婦沒法只好由他,和陸驥約好到時候去哪一帶匯合後牽著陸騏就走。
陸驥卻皺眉道:“到時候人多我萬一找不到我們就不找了,你們只管安心看你們的別管我,我這麼大個人不會丟的。倒是娘和驍哥兒要牽好騏姐兒,她人小別給擠散了。”
於寡婦笑道:“放心,你娘可不是胡氏那賊婆娘瘦猴一般的身板,就算真要擠起來,吃虧的也是別人。”
送走了老孃和弟弟妹妹,陸驥在鋪子裡端坐著,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外面看,看到方家母子四人的身影后不久他就關了鐵鋪大門。
然而他並沒有按照之前和老孃的約定去江邊匯合,而是在街上晃悠,視線卻一直鎖定通往胡記綢緞鋪的兩個路口,他不知道自己昨日去菜市場割肉時候無意中聽到的那輛馬車上的對話,是不是說的方采蘩,反正這半日只要方家母子不離開鋪子回家,他就要守在這裡。
少年握了握潮溼的手,心裡有些緊張。他擔心那人真的想打方采蘩的主意的話,自己一個人護不護得住。
☆、第29章 翻車
陸驥昨日早上採摘粽葉的時候聽方采蘩說到什麼京裡來的梅少詹事府上的三爺,此後去市場割肉的時候就決定打聽一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和錦哪個大戶家的親戚。
結果他根本就不需要打聽,市場上就有好幾撥人議論起那姓梅的。原來這梅三爺是柳知府夫人的外甥,其父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詹事府的少詹事不過正四品的官,在京官當中品級算不得多大,可梅家整個家族做官的頗有幾個,在京中也算是有聲望的人家。
柳知府的娘纏綿病榻差不多兩年了,柳知府的夫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