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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們之所以和離,固然是因為我娘做事太過分,我自己也有些糊塗,但也跟她性子太剛烈有莫大的關係,不然我們哪裡會分開這麼多年,她自己和孩子們也不會遭那麼大的罪。身為人夫人父,午夜夢迴,每每想到這個,我這心裡就一陣陣難受,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
見方修文說起當年的事情還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陸儀忙勸道:“事情已然過去,賢弟何必老放在心上。你看若不是弟妹跟你和離,我家大郎和你家蘩姐兒又怎麼會相識相知,且發誓非卿不娶非卿不嫁呢。”
“對對對,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方修文笑著贊同,轉而堅決道,“兩個當孃的是冤家對頭,心頭是肯定不想跟對方成為親家的,但這可是事關兒女終生幸福的大事,咱們兩個做爹爹的就不管她們了,直接交換信物將親事定下算了。”
陸儀搖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以及打算,並徵求方修文的意見。方修文聽完沉吟一通後,有些為難地道:“先瞞著筠娘都好辦,她無事不會出門,不可能那麼巧地就會碰上大嫂。可要瞞著孩子們就難了。
遠哥兒自從聽說朝廷大軍即將凱旋,陸絕塵陸小將會身著戎裝騎馬進城的訊息之後,是天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望眼欲穿。臨了我卻不讓他去看這一盛況,他不急得一跳三尺高才怪。菱姐兒也嚷嚷著到時候要拉著蘩姐兒去看,不過老太太和筠娘都不允許,說官宦人家的姑娘去那等熱鬧地方去,實在是太不合體統。”
陸儀道:“那就讓遠哥兒去看,看完了想法子將他留在外頭,不給他機會回家告訴家裡人陸絕塵就是陸驥,等咱們這邊說好了再讓他回府。”
兩個人商量好之後才去方家。果然那邊方采蘩已經將酒席都準備好了,大家見禮之後用膳,用完膳方誌遠便纏著陸儀確認明日絕塵將軍會不會戎裝騎馬進城一事。
說如今京都上下人人都在談論此事,學裡明日放假,先生的目的就是讓學生都去歡迎凱旋的軍士。還說自己學裡那些同學,得知絕塵將軍不但和方家住對門,還是他的世兄,一個個地羨慕得要命,羅裡吧嗦嘰嘰喳喳地格外興奮。
“好了遠哥兒,沒完沒了你。你陸伯父長途跋涉尚未好生歇息,你老纏著他像什麼話!你明日還要去看大軍進城,還不趕緊回自己院子歇著去。你陸伯父也要及早歇息了,他明日還有許多公事要辦呢。”方修文因為心頭裝了大事,急著跟老孃妻子攤牌,忍不住攆起兒子來。
“那陸伯父您歇著,侄兒告退。”方誌遠衝陸儀行禮後回了自己院子。這邊陸儀也在老張頭的帶領下去了他上次在方家所住的房間歇息。方修文跟著打發走了兩個閨女,又讓奶媽帶著鵬哥兒下去,下人們也被打發得遠遠地。
然後屋內就剩範氏胡氏和他自己,還沒等方修文開口,範氏就再次說起方采蘩嫁進勇國公府怎麼對方誌遠有利,逼著方修文同意將閨女許給勇國公世子。胡氏立馬針鋒相對,說遠哥兒長大了不需要靠著姻親來幫助他仕途亨通,不需要犧牲姐姐的幸福來成全他。
範氏說撇開這一層不說,方采蘩嫁進勇國公府那就是將來的國公夫人,尊貴體面,豈是一個尚書府的少奶奶能比得上的。胡氏便說勇國公府人口龐雜,各房之間勾心鬥角,蘩姐兒嫁過去絕對是勞心勞力還不討好。身為人母,她可不想閨女死要面子活受罪。而殷家人口簡單,殷夫人溫和寬厚,待兒媳婦最是體恤不過,那郎君自己也好學上進,如今就已然是舉人了,幾年後下場,考個進士把握極大。
婆媳兩個分歧依舊,誰也說服不了誰。範氏就說蘩姐兒是自己的孫女,自己有權決定她的婚事。況且勇國公世子各方面都好,和蘩姐兒很般配。而殷家的公子瞧著有些羸弱,性子也有些綿軟,根本配不上蘩姐兒。自己的眼光不會差,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