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
胡氏譏誚地說你就別提自己的眼光了,你當初還說明氏才貌雙全,善良溫柔體貼呢,結果她又是昧了方家鋪子的盈利,又是幾次三番殘害方家子孫,最後乾脆連殺四人逃走了。
誤信明氏差點害死自己的寶貝金孫,這是範氏此生栽的最大的一個跟頭,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人生汙點,這幾年方家上下也沒誰敢去觸她的黴頭在她跟前提到明氏,誰料胡氏此番居然毫不留情地直接戳她的痛處。範氏聽完氣得差點沒厥過去,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顫抖著手指指著胡氏,罵她不尊長輩,又罵方修文趴耳朵,眼看著媳婦頂撞老孃也不管教,實在是大不孝!
家裡太平了許久,結果因為長女的婚事,這陣子是鬧得不可開交,方修文煩不勝煩,沉聲道:“別吵了,蘩姐兒的婚事我說了算。實話告訴你們,那兩家的兒郎我都不是很滿意,我已經給蘩姐兒另尋了一戶好人家,而且已然和那家的老子說定了。筠娘,明日你和那孩子的娘也見一見,大家直接商量請誰做媒人。”
“什麼,你,你竟然將蘩姐兒許配給別人了!”“你,你竟然和人家的老子說好了?”屋內兩道驚叫聲同時響起。
“你,大郎你居然問都不問一聲,將我這個做孃的置於何地?”範氏氣得嘴唇青紫,指著方修文厲聲道。“誰家的兒郎,你都打聽過嗎?怎麼這麼草率地就決定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胡氏也氣急敗壞地瞪著丈夫。
方修文閒閒地道:“不草率,那戶人家咱們都熟悉,就是對面陸家。”“對面陸家,那不就是陸,陸大哥家?”“他家,大郎,你你是說他家那長子,就是那個一騎絕塵陸小將?”胡氏和範氏因為太過意外,雙雙語無倫次起來。
方修文重重點頭:“對,就是那大放異彩舉國稱頌的陸絕塵。”“不好,即便他此番立了大功,可終究沒有取得什麼爵位,一個將軍家的長子,又哪裡能跟堂堂國公府世子爺相比!”範氏立馬反對。
“你看,你就只看到對方的門第,根本就沒有替蘩姐兒將來的幸福著想!”胡氏當年就因為門第被範氏嫌棄過,如今給閨女挑女婿,老傢伙又只看重這一套,所以她是一聽就火大,立馬跳出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方修文很會抓關鍵,立馬道:“那筠娘你的意思是同意將蘩姐兒許給陸家大郎了?”
胡氏搖頭:“我相信陸大哥,他家大郎也是個有出息的,蘩姐兒嫁過去肯定不會過得不開心。可是他家終究是武將,但凡邊關有個風吹草動,陸家的男子就要上陣拼殺。戰場上刀槍無眼,你看京中武將家的寡婦可不少。雖然這興許是我多慮了,然而蘩姐兒這輩子跟著我已然吃了那麼多苦頭了,所以但凡有一丁點會叫她吃苦的人家,我都不願意將她嫁過去。”
方修文正要開口,卻被老孃搶了先,起先胡氏反駁了範氏的話,如今胡氏的看法她自然也要跳腳反對。範氏道:“依你這麼說,那人家那些武將都不用娶媳婦,個個打一輩子光棍好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這一輩子能有多長的壽命,該橫死還是壽終正寢,那都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那陸大郎胸口中了毒箭都能平安無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倒覺著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以往每逢老孃和妻子唱對臺戲,方修文都頭疼無比,此刻他卻抱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態樂見其成。
老傢伙這分明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胡氏臉色有些難看,不滿地看向丈夫。方修文便道:“此番西戎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都沒能搶走我大晉一寸疆土,更何況如今他國內動盪,幾個王子分成兩派,這兩派之間互不承認對方,西戎實際上已經分裂成了兩個國家。
他們國家沒分裂的時候都奈何不了我大晉,更何況分開之後。所以起碼最近二十年,西北是不會有戰事的,筠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