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讓,更何況陸驍。陸方兩家交惡兩年之所以關係一直得不到緩解,主要原因固然是兩個當家人掐尖要強誰也不肯低頭,但也和這兩個小的推波助瀾火上澆油脫不了干係。
一家子吃完飯,鎖上大門後就出發進城。今日於寡婦一家比方采蘩家早出門幾步,他們又走得快,倒是免了兩家照面後例行的一場不愉快。方采蘩心裡有事,到了綢緞鋪後有意識地四處張望,結果還真的叫她在對面茶鋪的二樓看到了老牛頭的身影。
老牛頭這回沒戴斗笠,原先還縮在窗後,看到胡氏走進了鋪子,立馬探身出來,和方采蘩目光對上的時候眼睛明顯睜大了。方采蘩看到對方晶亮的眼神,強壓下心頭激動,裝出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樣子移開了視線。
當年離開方家的時候方采蘩才六歲,如今七年過去了,她記不得老牛頭才是正常的。果然老牛頭見她看到自己一副淡漠的樣子,不過頃刻間失落了一下跟著就平靜了。
老牛頭既然一直盯著自家,肯定是想避開老孃跟自己說話。妹子年小又藏不住事,老爹那邊的人尋到了這裡這事,眼下還是別叫她知道為好。
為此方采蘩藉口中午有嘴巴子厲害的顧客要來取貨,鋪裡僱請的女夥計一個人守著可能應付不來,而自己又答應了廖家餅鋪邊上一個大嫂給她捎去一段尺頭,不好留下,愣是將方採菱留在鋪子裡,自己一個人去買餅。
果然老牛頭一路跟蹤,到了稍微揹人處靠了過來,和方采蘩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喚道:“大姑娘,我是老牛頭,您還記得小人嗎?”
“您,老人家您說什麼我聽不懂?”方采蘩作勢疑惑地看著老牛頭。“我是老牛頭啊,是老爺,也就是你爹方大人叫我來的,大姑娘您記不得了小人了?小人的婆娘姓張,大姑娘小的時候,一直是奴才的婆娘伺候著的……”老牛頭急了,生恐方采蘩不搭理自己,忙不迭地解釋起來。
“我爹叫你來的,老牛頭……哦,我,我記得一點,你是張媽媽的男人!”方采蘩做恍然大悟狀指著老牛頭。“對對對,就是小人!”老牛頭激動萬分,“老爺一直放不下太太和兩位姑娘,這些年一直唸叨著,如今可算找著你們了!”
方采蘩皺眉道:“我娘不想再和我爹有什麼瓜葛,當初就是不想被我爹糾纏才帶著我們躲到這邊來的,她若是知道我爹派你找到這裡肯定會生氣,你還是趕緊走吧,往後也別來了。”
老牛頭睜大眼睛一副受傷的模樣道:“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太太生氣倒也罷了,老爺可是大姑娘的親爹,大姑娘你就一點都不掛念他?”
方采蘩淡淡地道:“掛念他又能如何,他如今和明氏應該生了兒子吧,橫豎他有嬌妻愛子,不見得會多稀罕我們。”
“誰說老爺和明氏已經生了孩兒了,老爺這些年根本都不搭理明氏,甚至為了避開她和老太太,自請去了西北蠻荒之地任職。老爺去年才調職回來,不然這麼多年他為什麼都不派人來找你們。”老牛頭激動得嘴唇都哆嗦了。
方采蘩傻眼,急聲道:“你,你說的是真的?”老牛頭點頭道:“千真萬確,這樣的話小人打死也不敢亂說啊。”“竟然是這樣,爹爹這些年竟然沒和明氏一道過日子,還去了西北……”方采蘩喃喃不已。
“是啊,西北苦寒之地,老太太不敢跟著去,明氏知道老爺厭惡她,沒了老太太這個依仗也不敢跟著去。就是我和我那婆娘跟著老爺去了任上伺候著。老爺這些年一直一個人,日子可是真的過得恓惶。老爺當初何等樣貌,如今又黑又瘦,三十五歲的人鬢邊都有白髮了。”老牛頭同情主子,說得眼眶都紅了。
方采蘩腦子裡閃過方修文當年英俊瀟灑的模樣,心裡也忍不住難過起來。可想到胡氏這些年帶著幾個孩子,日夜操勞殫精竭慮地,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