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低了下來,戲謔道:“本相怎麼不知慕五小姐還有此等癖好,竟喜歡與人隔簾對望?”
從未被人靠的如此之近,也不知道元宇傾是有意還是無意,慕晚歌只覺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盡數噴到了自己的耳畔,惹得她面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只覺眉心一跳,藉此機會與他錯身,走到前方的椅子上坐下,邊開啟摺扇扇去面上的暈熱邊漫不經心的開口:“元相不愧是元相,竟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浮想聯翩。如此本事,當真是令人望塵莫及。”
口上雖這麼說著,可暗地裡卻是恨得牙癢癢,想著剛才鐵定是眼花了,居然會以為這個男人會落寞!看來回去後很有必要好好的洗洗眼睛,竟然連這都能看錯!
元宇傾卻是但笑不語,亮晶晶的眸子裡射出兩道黏人的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如影隨形。剛才從樓上望下去,遠遠一眼便感覺耳目一新,如今近看更覺如此。又見她一手搖扇,一手執起茶壺倒茶,袍繡舒展間,隱有淡香從袖口逸出,幽淡清冽。
一時間,元宇傾感覺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視線落在她身上後便再也移不開,只覺那張投射日光下的水墨素顏仿若淺淺辰光,雨落如花,花爍如星,眼裡頓時劃過一抹驚豔。他見過她白衣的飄逸靈動,見過紫衣的高貴雍容,卻不想,一身男子裝扮竟端的如此俊逸迷人。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女兒身,單從這舉手投足間的不凡氣度,定會以為是個翩翩佳公子。
“本以為元相日理萬機,不是在皇宮處理政事便是在元相府發號施令,不想竟有如此雅興!若傳了出去,只怕會有很多百姓要失望了。”慕晚歌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首看向站在原地許久不動的元宇傾,冷言諷刺道。
茶杯空了又倒滿,可那兩道存在性極強的目光依舊緊緊黏在自己身上,一時間心頭不爽起來。她可不認為元宇傾有那麼好的情趣,邀請自己前來只是為了看自己喝茶的。
元宇傾自是聽出了她語中的嘲諷,可他是什麼人,豈會將這些虛無的東西放在心上?只見他轉過身徑自走向慕晚歌,一撩衣襬後便坐在了她的對面,從她手裡奪過茶壺,便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上一杯,說不出的享受。
慕晚歌看著空空的右手心,不由得咬牙,恨恨的瞪了元宇傾一眼,起身踱步至窗前。一眼望去,卻發現這屋子所處的位置,正對著柒月樓的大門。她心下微動,想著柒月樓前不經意外露的情緒是否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柒月樓之所以一直都屈居京都城第二大酒樓,只因上頭有個雅月閣壓著。這些年來,兩家酒樓面對面的生意競爭少不了,有利也有弊。只是,若是她今日不出門,不到兩家酒樓檢視一番,怕是無法知曉柒月樓輸於雅月閣的根本緣由。單是雅月閣裡高雅而又現代的佈置,清幽卻又不失情調的酒樓氣息,便將柒月樓拋在了身後。
慕晚歌心裡一沉,她來自二十一世紀,自然知道,若是能將現代元素組合得恰到好處,就會產生不一樣的視覺衝擊效果,這效果連現代人都無法抗拒,更別提從未接觸過此類文化的古代人了。還沒到雅月閣時,她本是想從酒樓佈局上推陳出新,以博得眾人眼球,只是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昨晚慕五小姐所露的那一手,可真是讓本相大飽眼福了,竟連多年的戲癮都過足了!不僅拿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還不露聲色的給慕大小姐安排了一出好戲,如此隱秘的行事手法,可真是讓本相佩服至極!”許是覺得自己沉默了太久,又或是覺得屋內的氣氛過於沉寂,元宇傾眼角瞥了眼窗邊的身影,並沒有直接接下她的話,而是自說自話,只是心中卻是暗歎不已。若不是他練就了多年的敏銳目力,怕是根本捕捉不到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能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那麼好,連他都欣賞不已了。
慕晚歌雖不知他心中的諸多想法,可還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