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溫度,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完全的給予,就比如她想要的懺悔與贖罪,從來都是取決於停留在內心裡的另一個自己。
而方才怒罵的人在暴怒攻心後,這才猛地停了下來,陰鶩的目光透過叢林縫隙,直直射向馬上那兩個風姿卓然的人。當看到兩人似是在深情對視的畫面時,恨意竟如海上掀起的滔天巨浪,瞬間便傾覆了他謹慎的風格。
滿腔的恨意瞬間破膛而出,他的面容頓時變得扭曲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狂怒道:“給我射!一定要給我射死那兩個人!射!射!”
話落,無數道毒箭咻咻的從密林裡射出,如同海浪般瘋狂的傾瀉襲擊,箭尖上依舊是泛著淡藍色的劇毒,前方廝殺中不小心闖到箭雨圈裡的人瞬間便面呈青紫,僵硬倒地。
元宇傾連忙收起自己複雜的心思,雙手一攬,便如鐵鉗般將沐晚歌的身子緊緊的按在了自己胸前,殺氣騰騰的目光在高處的叢林裡四下搜尋著,時不時還觀察著身前之人的神色變化。
只是,沐晚歌卻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強弱分明的廝殺,眉頭皺得越來越深。若她沒有看錯,那些箭射出來的力道,根本就沒有夾帶著多少的勁風也不根本傷不到她們。
若真是那個人,該是很清楚元宇傾的身份,也肯定明白風雲衛的威力,如此做也不過是以卵擊石!可如今卻敢堂而皇之的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不想活了,便是手上有了掣肘的籌碼!
思及此,她心中頓時一驚,身形不可抑制的歪了歪,胸口似是被一隻大手揪了起來,心跳瞬間加快。
就在箭雨被風雲衛擋住、不得不停止之後,沐晚歌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恐慌,衝著方才傳出罵聲的高處叢林大喊:“慕世明!有種的就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有膽來射殺我,就沒膽出來見我麼?有這樣的爹,我還真要替慕大小姐和慕二小姐感到悲哀啊!若是讓他們看到了,指不定就要掩面羞愧而死了!”
話音剛落,元宇傾猛地看向她,不敢置通道:“歌兒,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躲在叢林的人絕對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對我懷著這樣濃重的恨意?”沐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高處,只冷著聲回道。
元宇傾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高處傳來一道冷哼聲:“賤人,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本相生平最恨的你就是你。不過,你今日進了本相的地盤,就別想著能夠活著走出去。”
說著,便見到高處叢林的開闊處,站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不是前段日子“自刎於虛靈山下”的慕世明,又是誰?卻見他滿面黑沉的看著沐晚歌和元宇傾,陽光將他整個人環繞卻怎麼都驅散不了周身濃重的戾氣和怨恨。尤其是在看向沐晚歌的眼神裡夾著濃可遮天的烏雲,竟有種想要將她困在烏雲裡凌遲處死的架勢!
“哈哈哈…”誰想,元宇傾卻猛地大笑起來,笑聲森冷迴盪在狹窄的山道里,直讓人心驚膽寒,他偏頭湊到沐晚歌跟前,眼睛卻冷冷瞟向高處的慕世明,手指還好笑的挖著耳朵,不敢置通道,“歌兒,我沒有聽錯吧?他居然還自稱‘本相’?若他是本相,那我是什麼啊?”
慕世明臉色頓時黑得能滴出墨汁來,雙唇抿成一線,勃然的怒氣盡在那一線的抿唇之間。
沐晚歌瞥了眼臉色發青的慕世明,涼涼說道:“你確實沒有聽錯。只是,這胥城的虛靈山地小,難免有些患了失心瘋的病人亂跑出來,如瘋狗般的狂吠一番。犬吠聲,本就不值得你這尊貴的一國左相去理會!想來,山寨大王的生活還是很滋潤的,以至於前不久剛發生的事情,似乎還不足以讓某些失心瘋病人長長記性!倒不如,讓我們來幫幫他!”
“好,”元宇傾很是爽快的拍拍手,立即坐直了身子,指著風雲衛沉聲吩咐道,“你們,去給本相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