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可能。”
連海頷首,片刻後繼續道:“吳鵬程若是於除夕死亡,這麼多天過去了,以陽間警方的偵查能力和手段,至少應該找到他的屍體——這是第三個重點。”
他的話像根遊走的針,穿起了季明月的腦細胞,他低呼道:“吳鵬程的死因!”
【死因】一行,是空的。
連海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沉默表明讚許。
“你是怎麼死的?你死之前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季明月不信邪,依舊試圖從吳鵬程嘴裡問到些話。
連海終於鬆了手,對季明月道:“我看你是在侮辱孟芒的奶茶。”
“陽間事陽間盡,任你在上面殺人放火、蒙冤受難,只要來了陰冥,所有前塵一筆勾銷。”連海又看向不停揉手腕的吳鵬程,目光裡含著某種莫名的情緒,“你走吧。”
吳鵬程早察覺出了連海身份非比尋常,饒是滿腹疑問,也不敢出半口氣,夾著尾巴跑了個沒影兒。
……
季明月將劉引娣安置回辦公室後,脫了髒汙的西裝,換了套帽衫仔褲。重新來到海岸邊時,他看到連海正極目遠眺。
連海扯松領帶,襯衫袖口也捲到小臂,襯得手臂上肌肉線條分明。在近乎淺金的日色中,他的身形看上去輕薄如霧,幾乎要和茫茫海岸線融為一體。
孽海恢復寧謐,岸邊依舊有亡魂緩緩前行,海浪拍在沙灘上,濺出的水珠驚起一灘撲稜翅膀的水鳥。
季明月醞釀了許久的心裡話,原本打算和盤托出,但對著如此美景美人,實在開不了口。
他不停地抓耳撓腮,喉結上下翻滾了好幾次,才翕動雙唇:“內什麼,府君。”
“孽海要開動物園了?”連海斜覷他。
正在搓耳垂的季明月:“?”
連海:“不然哪兒來的猴?”
正在搓手的季明月:“……”
海風吹過連海的額前,連海幽綠的眸子閃動:“有話就說。”
方才在陽間時,季明月聽到連海與杜賓約好明日相見。
但只是再見——他不確定連海還會不會帶上自己上陽間。
思及此,他緊閉雙眼,飛速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坨話:“連大總裁我明天還想和您一起上陽間找杜賓我想和您一起把四殺案破了。”
因為語速太快,他一出口嗚哩哇啦含含糊糊,像攪了一鍋年糕湯圓麵疙瘩。
連海上挽的襯衫袖子沒有用袖釦和袖箍,而是綁了一對純白絲綢帶,上打著結——稀奇的水手結。
此刻他撥了下頭髮,手臂上的絲帶隨風飄動:“我聽不懂猴語。”
季明月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四殺案不簡單,從劉引娣和吳鵬程的嘴裡瞭解不到任何有效資訊。現在唯一的路子是杜賓,我們明天不妨再上去一趟。”
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加重了“我們”二字,季明月臉微微泛紅,忙乾笑著道:“您別誤會,我就是純好奇,真的不是因為我熱愛工作,我才不是奮鬥批,要知道我的外號是‘陰司第一鹹魚’嘛哦哈哈哈哈……”
連海根本不看他,目光在沙灘上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