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無知,被崔決這條花孔雀吃的死死的,更是心亂如麻。
思及此,連海收起再和慶甲多聊幾句拉近關係的念頭,見好就收地告了別,匆忙往公寓趕。
一路上他將油門往死裡踩,風馳電掣的輝騰在公寓外同那輛庫裡南擦肩而過。
連海下意識扭頭,想看看副駕上有沒有季明月的身影。然而車窗緊閉,防窺玻璃上一片漆黑。
夜幕完全暗了下來,庫裡南呼嘯著揚長而去,灰白的路中央,徒留一朵紅豔豔玫瑰花。
連海進門就喊小季。
沒有應答。
他鞋子都沒換,就在客廳臥室內急促逡巡,甚至連那間上鎖的小黑屋都沒放過。
回應他的,只有安靜立在次臥床頭櫃上的“風花雪月”。雪片不再飄動,死了一般趴在水晶球底。
連海心焦似火,當場摸出手機打季明月的電話。
聽筒中只傳來長長的“嘀”聲,一下又一下。
“電話也不接,和崔決一起就那麼開心是吧?”等待音像根細線拽著連海的太陽穴,他按住額角,掛了電話,然後直接打給了崔決。
電話很快接通,崔決明顯有些意外,聲音也沒了往日的溫和,而是略微生硬:“府君?”
連海剛準備命令他“把我們家小季送回來”,沒想到洗手間的門忽然開了。
某隻鬼踏著一縷光亮出現。
連海不顧電話裡崔決沒好氣的疑惑,看呆了——季明月整個鬼像是從陽間的什麼戀愛綜藝裡走出來的,從頭到腳都精心打理了一番,淺黃襯衫、純黑高定搭配額前劉海,不僅不違和,反而有種相得益彰的清俊。
“小季你幹嘛?”連海回神,目光卻始終黏在他這副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換上一身帥氣西裝的扮相上撕不下來。
季明月的表情不似裝扮那麼硬挺,心虛地摸摸鼻子:“內什麼,海哥,今晚有空嗎?”
連海:“?”
季明月:“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煙火大秀。”
手機聽筒裡,崔決仍舊不依不饒地問著“大過節的府君您找我什麼事”,連海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崔決那小子幹什麼來的,怎麼那麼快走了?”
“他約我今夜去看煙火。”季明月如實相告,“但我拒絕了。”
連海感到一種隱秘的喜悅,嘴上卻問:“為什麼?”
“因為我想和海哥你一起看。”季明月的目光和言語一樣直白,話畢又補充,“今夜的月色和煙火一定都很美。”
天上的煙火未綻,連海心中卻升騰起無邊的燦爛。那種熱烈到極致的情緒表達不出,他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對面。
煙花是轉瞬即逝的東西,他卻想把一眼萬年的景象儘量延長。
延長到永遠、永久、永生永世。
這番模樣落在季明月眼中,卻讓他誤會了。想到剛才連海出門的原因,季明月嘴唇翕動,聲音極小:“海哥你不願意嗎?大卷王,別跟我說你今夜還要工作。”
“一年才有一次欸,”季明月用急切掩飾沮喪,“你一年要工作兩百夜,三百夜,騰出時間和我共度一夜,就一夜,不行嗎?”
作者有話說
老狐狸,花孔雀,變色龍……咱陰冥是個巨大的動物園(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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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章會有重大突破,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