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季明月看到鑰匙,眼睛同時一亮。
步安泰走後,或許是看連海和季明月毫無招架之力,老人們看守得不那麼緊了,抽菸的抽菸,打盹的打盹,還有一人掏出手機繼續刷短影片,菸絲在菸袋鍋子裡燒得冒火星。
“大伯,有點兒冷,”季明月嗓子本就啞了,此時又打了個噴嚏,嘗試向那位沉迷短影片的老頭使苦肉計,“能給我遞件衣服嗎?我凍透了。”
他邊說邊抱臂搓手,可憐兮兮的眼神落在籠外的襯衫鞋襪上。
老頭停了短影片,頓了幾秒,撿起襯衫;可還沒來得及遞出去,就被七叔攔住。
“儲藏間冷,我看娃子要感冒了。”老頭有些不服氣,話語中帶著揶揄,“步老七,你還真聽你侄子的話哩!怪不得他四十多歲就能當村主任,你不行。”
“你與其擔心他們,不如擔心你會不會發羊角風。”步老七嘴角抽搐兩下,繼續抽菸,煙霧填滿了他的四周。
看見這一幕,連海眼珠轉了兩圈,撐起身子:“七叔,我們手上的鐵鏈是您綁的吧。”
七叔吹開嗆人的煙霧,瞥了瞥他。
方才同七叔交手的時候,連海就注意到七叔繞鐵鏈的方式,和綁自己以及季明月手腕的方式如出一轍。
並且奇怪的是——鐵鏈綁得並不牢,否則他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掙脫。
如今聽下來,連海大概找到了七叔如此做的原因,那就是他和步安泰之間或許存在一些齟齬,令他陽奉陰違。
思及此,連海繼續試探:“身手可以啊,練過嗎?”
老男人最愛聽吹捧,七叔起身,撣了撣菸灰:“我六歲開始打八極拳,六十多年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天都沒歇過。”
“牛逼,您看上去頂多四十歲,”連海伸出大拇指,鸞目揚起,“您這身板兒,步主任和您之間差了一百個葉問。”
從進村以來,連海始終保持知識分子模樣,冷峻疏離高高在上,如今突然開起玩笑,幾位爺叔在旁邊起鬨:“七叔厲害著哩!會打八極拳,菸葉酒也是全村釀得最好的,不然你們哪兒那麼容易喝暈過去?”
七叔得了便宜賣乖:“我家的酒,武松來了也能給他喝撅過去,步家村哪個孩子娶媳婦兒辦喜事,不得從我這兒討一杯。”
“你就是用這法子撅你婆姨的?你婆姨在床|上蹬你不?我剛才看她勁兒大的咧!”方才那位刷短影片的老頭面露下流之色。
男人都是下三路的動物,沒幾下就要把話題往葷了聊,老頭繼續道:“花三萬塊買的婆姨,就是比花一萬塊的勁兒大,好使!”
爺叔們又是一陣竊笑。
大概是家裡有個瘋老婆,給自己跌了份,七叔氣咻咻地叉著腰,帶得鑰匙一陣碰撞。
只要拿到鑰匙,一切好說。連海忽略粗鄙言語,專攻七叔:“七叔,您比步安泰厲害,我看這村主任應該您來當才是。”
他略微降低聲量,反而顯得相當真誠。
拉踩的招數落在耳朵裡,七叔受用得不行,神采奕奕地走進鐵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