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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城與重光的眼神盡皆被為首男子點亮。
男子騎著黑馬到了局中,手中拎著一塊小牌牌,上面有一字大放光茫,兵將們面面相覷,有得腿一軟就拜倒在地,口呼:“神君陛下光照萬世。”
男子收起牌子,在馬上對著挺立的重光元帥微微一笑:“世伯,聽說魔教四公主到了元帥府,神君陛下令本王好生招待,不知公主現在何處?”
奇怪,元帥府地面一片狼藉,這男子同身後穿著神教黑衣影衛制服的兵馬都視若無睹。
天界赫赫有名的蛋大郎鶴劫生名不虛傳,笑容是暖光,讓他們在錯覺中如沐春風。
只有重光與暄城十分清醒,負傷的車路將軍朗聲道:“魔教四公主陰謀行刺神教元帥,半路還殺出兩個蒙面幫兇,要煩勞黑衣影衛一同圍剿生擒。”
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一個幾乎可以用扭曲來形容的尖細聲音:“青天大老爺啊!俺們是冤枉地!”
適才還滿地亂竄,甚至捅了大將軍一劍的黑衣男子突然一個魚躍,撲去了鶴劫生座下的黑馬旁,扯著美男的衣角狠狠搖晃:“俺們被元帥和將軍的那麼多兵哥哥幾乎給嚇煞,天使老爺,速速帶了俺們回去黑衣影衛大牢投案吧!一點刑罰都不需要,立馬招得清清楚楚一乾二淨!”
此話從他嘴裡吐出,把在場知情的眾神給噁心地欲吐不能,連對於殺戮司空見慣的天魔皇段小樓也不自覺撇了下嘴。
暄城則壓著傷口,冷笑不已。
弟弟的精彩表演告一段落,無數目光又不約而同投射在哥哥身上。
鶴劫生略略沉吟,為難狀:“本王來元帥府原是要迎魔教公主去凌霄寶殿參見神君陛下的,誰想卻發生這麼一檔子刺殺元帥的大事來。既然適才暄城將軍苦苦哀求本王相助,這位聲音猶如天籟,舉止也十分溫文的小‘妹妹’又願意配合調查……鶴劫生勉力而為吧。”言罷,從“小妹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抬頭對著兵將們綻放一笑。
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鶴家姿色惑人,此一笑即是最佳罪證。
當下誰還記得那遍地紅流與先前兵器相擊你死我亡?
腦海裡早將姿色絕倫的世子殿下撫摸,推倒,反覆調戲不停,誰還分得清眼前是男是女?只恨不得上前,用手輕輕撫摸他制服下的曼妙身軀。
這一家子都是禍水。
從重光,到段小樓,還有笑地蹊蹺的暄城,無一不作如是想。
禍水突然間攏了攏袖,朝蒙面的禍水弟弟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和你的同黨一起隨本王回去受審?”
又朝著重光道:“世伯,劫生先行回去覆命了,行刺之事一旦有了結果,立馬知會元帥府。”
“慢著!”重光終於開了金口。
“世伯還有何指教?”
與鶴家子弟的溫暖微笑不同,元帥閣下如同來自極寒之地,一顰一笑都帶著冷意,他的笑含陰狠,逐漸連自己都欺瞞不了。
鶴劫生沒有變色,但是拉韁的手卻是十指用力鎖緊。
抱著女兒的段小樓也有些焦灼,天逸傷不重,但一直失血下去卻要出事。
重光看一眼暄城,暄城臉上的笑意一絲絲退去,因為恩師的雙眼分明在詢問,若要全滅階下客,元帥府這些兵力外加那隻神秘的諦望獸,究竟有無把握?
重光習慣被仰望,卻不知自己此刻高揚的下巴與眼內流動的精光,洩露了他心底的秘密——下決心殺光那個男子的一雙兒子,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他早在無數年前,已經非常清楚。
這是破釜沉舟之舉。
敵我間以黑白為線,血拚一觸即發。
緊繃的氣氛中,有一個小將焦急地從旁跑出,附著暄城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