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陳嘉隆黑眸半眯:“何總是對盛華有什麼想法?”
“陳董既然這麼看得起商氏,我先得說聲謝謝。”何彥沉微微歪著頭,眼角的餘光瞥著合同上的資料與盛華的申報專案流程:“坦白說,我對盛華沒有任何想法。”
“盛華近幾年在地產界發展迅猛無人能及,商氏當然十分看好這次合作,也確信陳董不會賠本的買賣。不過……”何彥沉抬眸,眼神似熾似冷:“我對楚氏的建築材料可沒這麼大信心,商氏何須冒這麼大風險?你可要知道,如今既是金融風暴的不穩定期,定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的時代。”
“連擎禹都未能有陳董你這樣的氣魄下狠手去競那塊廢地,商氏再怎麼樣,也不能搭上這麼大的風險,你說,是不是?”
“這麼說來,商氏是想提要求?”陳嘉隆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秘書,目光一巡,彎了彎唇輕問。
何彥沉立時將手中協議在會議桌上橫推過去:“分紅利潤多加百分之十五。”
陳嘉隆立時冷笑:“何總好大的胃口……”
“不敢,商場之上錢財本就是無影劍,未免互相中傷,還是謹慎些多一點安全保障要好的許多。”
何彥沉抬手,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挲,目光犀然冷冽:“陳董可以重新考慮,不過,時間不多,你應該明白除夕前後各公司的動靜,如今投資的款項一但與其他公司簽定,等到陳董再來談時,恐怕已經來不及。”
*
楚醉收到陳恆用本市快遞寄來的召回通知書後,上午10點就乘車去了商氏報到。
結果沒想到正巧是商氏與盛華簽約的時候,幾位公司可簽字或者有權支配她的領導都在頂層開會,直到中午,楚醉站在十樓光潔明亮而熟悉的走廊一端看著窗外的雪景,只覺得離開商氏的這幾個月恍如大夢一場。
或者,回國後的這七個多月,本就是一場她自己沒有看透的混然大夢。
“楚醉?”陳恆剛從頂樓下來,要用10分鐘以內的時間重新整理一份至關重要的協議,剛一走出電梯就看見楚醉的身影站在走廊那一端。
“陳秘書。”楚醉轉身,呼了一口氣,快步走向他,將手中的召回通知書和續約協議拿給他:“我回來上班。”
“你終於還是肯回來了。”陳恆推了推金邊無框眼鏡,笑著說:“你這兩份東西等何總開完會後再說,畢竟你是何總召回的人,除他之外,誰敢越權給你隨意安排職位?”
“可……”
“你先等等,我去改一份協議,是盛華的案子,正開會呢。你先去何總辦公室等一等。”說著,陳恆便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楚醉無奈的低頭看著手中的召回書跟續約協議,抬起略堅定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那扇緊閉的紫檀木門。
十分鐘後,陳恆回到會議室,將更改好的合同分別放到陳嘉隆與何總面前,隨即在何彥沉身邊俯耳低語了幾句。
何彥沉正看著A4紙上改好的內容,聽見耳邊的話,募地轉眸看了一眼陳恆。
“她現在在您辦公室。”陳恆低聲說。
何彥沉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抬眼看向陳嘉隆在合同上簽字時眼中晃過的那一抹精明,笑了笑,沒說什麼。
楚醉在總經理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觀察著這間她曾經總是進來後就盼著能儘快離開的地方,目光落在那張在落地窗邊三米之遠的辦公桌上,看著那一疊疊在工整的檔案盒中散亂出的幾份文案,抬步走過去,一份一份的將之整理好。
目光落在文案下邊簽字的地方,蒼勁有力極為端正好看的筆跡落入眼裡。
猶然憶起許多年前她總是喜歡偷偷拿著他簽過名的東西去臨摹他的字跡,想要學會他簽名的方式,因為覺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