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龍騰衛士二千人,衝破關卡,準備迎接石遵。何必做無謂的掙扎,除了封他,你毫無它法可行。”
“沒錯,封他,只要封他為王就可以了,皇上依然還是皇上。一語驚醒夢中人,只要封他就好了……”她雖然自我安慰,語氣卻是少有的惆悵與無奈。
我凝眸顧她,心中除了同情,再無其他,若是依歷史記載,這個可憐的太后與石世皇帝也是死路一條吧?他們的一生只不過是……當時淺淺的醉,今朝空空的惆悵。
她似乎不敢對我怎麼樣,畢竟若處死了我,她的下場也是一樣。或許在她心中,若留下我,可能還會有些幫助。只是我開始無奈,無奈於歷史的發展只是照它自己的腳步,人果真無力迴天。
己丑(十四日),石遵抵達安陽亭,張豺十分害怕,出來迎接,石遵命令拘捕了他。庚寅(十五日),石遵身穿鎧甲,炫耀武力,從鳳陽門進入鄴城,登上太武前殿,捶胸頓足,宣洩悲哀,然後退至東閣。在平樂市殺了張豺,還滅了他的三族。
石遵借劉氏之令說:“太子年幼,之所以立他為太子,那是先帝個人的情義所致。然而國家大業至關重要,不是他所能承擔的。應當以石遵為繼位人。”於是石遵便即皇帝位,實行大赦,並解除了對上白的包圍。辛卯(十六日),封石世為譙王,廢黜劉氏為太妃。
短短几日朝中便換主,這一切果真像極了煙雲,一閃即過。石虎死時除了請求原諒,應該還料到了兒子會自相殘殺。他的一生高高在上,不僅殺了自己侄子,奪取皇位。還殘忍殺了自己夫人、兒子,也算是一身的罪孽。石遵皇帝已派人通知了冉閔,告訴他我在皇宮,想必不久他便會前來。
知道即將相見,我的心竟然是惴惴不安的,雖然分開沒多久,卻是想到骨子裡去了。那他呢,可有想我?門倏爾被推了開。冉閔神色憔悴而驚慌地盯著我,眼,一眨未眨。
我亦激動地盯著他,一瞬未瞬。兩人就這樣默然無語地佇立著,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擁抱,卻都是淚如雨下……
片刻後,他才打破沉默,顫聲問:“你還好嗎?我來晚了……我真的來晚了,每次都說過不會讓你受傷,不會讓你有事。但是終究還是避免不了。為何次次有事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奔過去,緊緊擁著他,囁嚅道:“不要緊,你終還是來了……我很高興,真的。知道你對我的心,這就夠了。知道你的心裡有我,這就夠了……就算被她殺了,我也不會懊惱你。”
“你真傻,可是我會懊惱我自己,為什麼次次都會將你陷入危險的境地,明明說過不再讓你受傷,說過不再讓你痛過半分,卻次次做不到。我真是該死!”他的語氣飽含著濃濃的情意,及懊惱自責。甚至還含有少許懺悔。聽在耳裡,我的心卻是被扯痛了。這樣的相守,還能有幾年?
他挑起我的下頜,迫使我的視線對著他,柔情似水的雙眸層層鎖著我,輕聲道:“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真的沒有下次了。若再不能保護你,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你委屈了半分!”
“別……”我的柔荑瞬時按住他的唇,搖頭含淚淺笑道,“不關你的事,真的不關你的事。一切皆是我自己的命。我只是恨我自己,為何總是你的絆腳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幫你,你知道嗎?我日夜祈禱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你的安危。怎麼可以和我說這種話……真的很讓我傷心。”
“劉皇后與石世已被現今的皇上斬了,再也沒有人能害你了。別怕!”他聲音亦是輕柔的,聽著卻讓我痛徹心骨。無喜亦無哀,只是蹙緊秀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