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裡。她想哭,想要大聲叫,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感覺不到自己的眼淚。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左胸深處的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收緊,不停的收緊,逐漸堵住她的呼吸。
歐陽操把司空琴的頭從水裡拉了上來。她的雙眼已經閉上了,但她還在呼吸。眉頭緊皺著,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做到這樣就足夠了。
歐陽操對著天花板長長吐了一口氣。他感到自己的內臟在痙攣著,懼怕和輕鬆同時從心底浮上來。
她喝一點水,也吃了一點安眠藥,但這些都不足以致死。她真正的死因將是心臟疾病急性發作。上次如果不是朱昔把她及時送進醫院,她就已經死了。這次……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她會在這裡慢慢死掉。
一切都結束了。失去媒介,太叔緋將無法再在這個世界上施展力量。追逐我們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永遠結束了。
他輕輕將司空琴的軀體放在水池旁邊,無聲地笑起來。不知道是快樂,還是悲哀。他轉過身,打算走出浴室。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僵住了。
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浴室門口,瞠目結舌地看著裡面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 讓我看到真正的你
門在朱昔面前自動開啟了。他看到了這個房子。
這是一個面積中等大小的公寓,幾年前剛裝修過的樣子,客廳仍顯得很整潔。天花板中央吊著一個十分俗氣的大燈,足足有二十幾個燈泡。沿牆壁擺著一套式樣比較老派,但質量很好的皮質沙發,牆角處有一套很新的家庭影院,除此之外,就沒有多少多餘的東西了。
太叔離坐在雙人沙發中間,正對著門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頭髮剪短了,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T恤和米黃色的長褲。跟朱昔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比起來,他多少豐滿了一點。那張臉孔不再像骷髏一樣毫無生氣,相反,充滿了生命的靈動。那雙秀美的眼睛輕輕眨動,眼底蘊藏著一抹刀鋒般銳利的神采。他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神態溫和地坐在那裡,卻已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懼怕。
“你叫我來,現在我來了。”朱昔慢慢走進房間,在茶几旁邊站住。他聽到了門在他身後關閉的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麼?”
“有些話我想對你說說,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太叔離撐著下巴,側著頭對他微笑著,用審度似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我當年不明白,現在也還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哪兒跟一般人不一樣,竟然能把我的計劃弄得一塌糊塗。”
“一塌糊塗?”朱昔氣得笑起來,“我們才被你弄得一塌糊塗!別跟我繞來繞去,我已經煩了!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出來!”
太叔離沒有立刻回答,臥室的門卻突然開啟了,把朱昔嚇了一跳。一箇中年男人走出來,對他們兩個不理不睬,簡直就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徑直走到沙發前,從茶几上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
太叔離朝他看了一眼,他立刻關上電視,放下遙控器,夢遊一樣地回到臥室,甚至重新關上了門。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太叔兄妹的家嗎?這個男人是誰?
朱昔看看那扇重新關閉的臥室門,又看看太叔離,想問這些問題,最終卻還是沒有問出來。
“別把眼睛瞪得那麼大,他不理會你,是因為他看不見我們。必要的話,我也可以讓你看不見我。”太叔離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挑了一隻蘋果,用盤子旁邊的水果刀開始削果皮。“這人是我叔叔,他住在這兒。”
“我以為這裡是你的家呢。”朱昔看著他手裡的刀子,在蘋果上慢慢滑過。這個情景他太熟悉了,太叔離削蘋果皮的技術很絕,極薄,而且從不會斷開。
“按理說這裡應該是我的家。父母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