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打著兩團劣質的紅暈,一雙眼睛睜開、雙目無神,而頭向李盆昨晚躺的方向歪著……
可想而知,李盆一早醒來睜開眼睛,是如何備受驚嚇。
更何況,還不僅僅只是這樣。
在李盆和王建彭兩人各自的身上被抓撓出無數道血痕,胳膊、脖頸、甚至大腿、肚子上全都有。
血痕不深,並不致命,卻能令人疼得厲害。
可偏偏,昨天晚上他們兩人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直到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疼痛才一瞬間襲來。
再一看,他們兩人的脖頸上都被掐出了青紫的印記。
而脖子中間正顯出一隻手印,手掌不大、手指細長,如果與鄭淼的手貼合,是完全能夠對上的。
不用去證實,鄭淼的屍體此刻就躺在床上,李盆和王建彭用腳想都可以想出他們脖子上的掐痕是怎麼來的。
鄭淼的鬼魂回來索命了。
李盆和王建彭兩人頓時被嚇得夠嗆,驚慌恐懼已經不足以形成他們的心情,尤其是李盆。
鄭淼是怎麼死的?那可完全是被他給害死的啊。
鄭淼要索命,還不得第一個就殺死他,不、他現在雖然沒死,那是因為鄭淼想活活的折磨死、嚇死他而已。
李盆不傻,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神情恍惚、慌慌張張了一會兒,到底人性之中具有的兇狠佔據了上風,趁著白天,想將鄭淼的屍體給燒掉。
結果,屍體剛被李盆給抱出房子,就被趕來的李老頭和李老太阻止。
「不能燒啊,不能燒!」李老太拉扯著李盆的手臂哭喊道:「她是給我兒子李川結陰親用的,屍體是要合葬啊。」
「李盆,你之前可是答應過大伯孃的,等你玩兒夠了這女人就給我們。」
「現在好不容易等她死了,就要嫁給我兒子大喜日子,你怎麼就要燒了屍體呢,不能燒!」
李老頭也在後面拉著李盆的胳膊,不讓他燒毀鄭淼的屍體。
李盆掙脫不得,怒吼道:「鄭淼都成女鬼回來殺人了,不燒了她的屍體,難道讓我晚上等死嗎?!」
「給老子放手,不然我真不客氣了!」
方籽在伍下久身旁小聲嘖道:「燒了屍體,鬼魂就會消失麼,萬一晚上還來嚇唬你怎麼辦。」
「難不成你還要把她的骨灰再給揚了?」
這話沒有被不遠處的李盆和李老頭李老太三人聽見,卻被神情恍惚不定的王建彭聽到了。
他立即回過神來,趕忙對著李盆喊道:「別燒、別燒,燒了沒用,還有可能激怒那女鬼,提前將我們殺死。」
「李盆,你祖姨婆不是曾經將方秀芸的屍體給封在了村口的石橋裡了麼,我們不如也把鄭淼的屍體也給封在石橋……」
「你別提方秀芸那個女人!」
李盆聽到王建彭的話,倏地打了個哆嗦,臉上忍不住閃過恐懼,扭頭對著王建彭喊道:「不許提她,都是因為她,我們才被困在石橋村再也出不去了,石橋不能動。」
伍下久聞言揚眉。
方秀芸?又一個女子……她是誰?
而這時,李老太還在哭喊:「李盆,你要是敢燒了這具屍體,老太婆就和你沒完,我兒子怎麼就這麼可憐啊。」
「本來方秀芸的八字也和我們兒子相合,可她撞橋死了,屍首還得被鎮壓在石橋中間。」
「我們老兩口好不容易等了好幾年,才又終於等來了一個八字相同的女人。」
「錢我們幫你出了,這女人被買來石橋村後,讓你磋磨了好多年,現在她終於死了,你連屍體都不放過嗎?!」
李盆氣得臉青,什麼叫他連屍體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