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極為瘦弱,站在那裡,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倒下。
她的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身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打理過,面容更是瘦削蒼白,沒有丁點血色。
如果不是還有著一股信念在心裡支撐著她,恐怕她在偂族被困的這兩年裡早就倒下了。
這信念無疑就是她的兒子陶彬。
在看見陶彬的那一刻,蘇曼的眼神裡霎時重新煥發了驚人的光彩。
阿右道:「我們先找到了關押著長出魚鱗的偂族人的石室……」
他們在那間石室裡和偂族人混戰了一場,v先生最先注意到陶彬的母親。
他開始並未認出來那是蘇曼,畢竟陶彬雖然在進到山腹前有給他們看過照片,但照片裡的女人一臉幸福的微笑,和眼前這個形如枯槁的女人完全不同。
v先生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這個女人和其他被關著的偂族人有很大區別。
——她的神志很清醒,身上的魚鱗即便已經蔓延到了臉上,可是眼睛卻並沒有變異到如同魚眼睛那般,仍然清明。
後來v先生才越看越覺得眼熟。
再之後,一些陰屍也循著動靜爬來,等解救了陶彬的母親後,幾人戰術性撤退。
但身後仍然有偂族人和陰屍緊追不捨。
幸而陶彬的母親說知道聖丹所藏在的石室位置,她當年偷偷潛入偂族,是就在快要找到聖丹時被抓的。
於是,阿右等人根據蘇曼的提示找到了聖丹。
可惜,兩盒聖丹,其中一個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偂族人失手毀了。
儘管阿右敘述簡潔,但伍下久、趙教授和陶彬三人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兇險。
小方最後接著說:「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的,聖丹一個沒吃,裡面就三顆。」
蘇曼這時語氣微弱道:「聖丹是需要每年重新製作的。」
「等待旱期末尾,河水全部退去後,族長會帶領著族人來到峽灣,走下潭底取走一些龍的肉,配合著落茛花再製作出聖丹服用。」
「那時候取龍肉會非常危險,但卻不得不取。」
「不再服用聖丹就無法延續生命,偂族很快就會滅亡,而為了安全,偂族每年都要舉行祭祀……」
這樣的祭祀,一來可以在旱期末尾取走龍肉的時候降低怨龍的危險性。
二來,就是為了平息汛期洶湧而至的大水。
祭祀完成後,怨龍沉睡,河水會緩緩的倒回。
而祭祀是什麼,伍下久他們也都知曉了。
伍下久便藉由蘇曼的話接下去,將他們一路上的發現講了下。
小方和v先生還不由得去了洞口那裡向下再向上眺望了一會兒。
等回來後,小方摸著臉上的魚鱗說:「真想下去看看龍啊,你說我長出了魚鱗以後,能不能在水底下自由的呼吸呢?」
蘇曼身體虛弱,不能長久的站立。
之前一路強撐著走過來,再加上見到兒子情緒爆發,現在緩過來後,身體就是一陣一陣的疲憊上湧。
她被陶彬攙扶著坐在祭壇邊緣,聞言搖頭說:「不能,偂族人在長出魚鱗後就不敢靠近水邊了。」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一旦靠近水邊,就極有可能被裡面的水鬼給拉下去淹死。」
「等掉入水裡,很快就會窒息而亡,咳咳。」
說著,蘇曼低頭咳嗽兩聲,陶彬急忙給她拍了拍背部。
蘇曼沖兒子笑了笑,繼續道:「偂族人身上的詛咒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削減,反而在聖丹不夠的情況下越發嚴重。」
「以前只要長出魚鱗可能就只需要吃一個聖丹,可後來,就開始需要兩個、甚至三個聖丹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