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去找到那個東西,只能晚上……」
「可是晚上又黑燈瞎火的,昨晚我和小余在外面轉悠沒多久差點迷路。」
實在是晚上太黑了,偂族人居住的房屋又都差不多的樣子。
他們往山谷內側的山體崖壁方向走,想找一條能夠通往上面懸棺的棧道之類的路,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並且,山谷內的山路還難走得很,再回來時,差點找不見荼利的房子在哪兒了。
幸虧後來照著外面的一些參照物找到了。
魯成一臉煩躁,眉頭緊鎖,印出深深的紋路。
他菸癮又犯了,此時極度想要抽一根煙來緩解一下情緒,可是手伸進口袋裡面,掏出來的卻是一包空空的煙盒。
其中的煙早就被他給抽沒了。
見狀,魯成眉間的陰晦無疑又深了幾分。
他立時便將空煙盒給扔在了地上,然後用腳使勁地碾壓幾遍,壓扁,隨即嗓音沙啞道:「能怎麼辦,著急也沒有用,何況那東西就在偂族又跑不了。」
「我就不信咱們幾個找不到絲毫的線索。」
「今天晚上,我也一起出去,老侯你留下來,警醒著一點。」
老侯聞言點點頭,又問道:「老大,那右哥呢?」
魯成眉目深沉,眼神一閃,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他不算自己人。」
「如果不是他父親手中正好有我需要的東西,你以為我會讓他加入進來?」
「這小子心思深沉得很,手段和武力都不俗,甚至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比不過他,他若是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魯成說到這裡眯了眯眼睛,遮擋住其中快要溢位來的兇惡與狠毒,眉間的悍戾一閃而過。
他對著老侯、小余和三麻三人動作隱晦地做出了一個手勢。
——那是「見機做掉」的意思,顯然,魯成懷有殺死阿右的想法。
老侯三人見此,表情未變。
他們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正抱著胳膊靠在樹下閉目休息的阿右,然後極輕微地點了點頭。
魯成也看了一眼阿右,問道:「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見他出來過?」
他問的人是小余和三麻,兩人皆搖了搖頭,道沒有。
三麻問:「老大,難道昨晚你有聽見另外一間屋子裡傳來哪些響動嗎?」
魯成道隱隱約約有聽見。
但他不確定弄出動靜的人到底是不是阿右,或許是與阿右同住一間屋子的旁人。
他們四人在屋子外的這一邊角落。
伍下久等乘客幾人則在房屋外面的另外一邊,與v先生隔著柵欄談話。
彼此之間涇渭分明,相距甚遠,聲音傳遞不到對方那裡。
互相隔著一段距離,各有各的心思。
此刻,他們差不多都已經心知肚明,對方其實是抱著另有目的的念頭才想要來尋找偂族,不過都暫未明說而已。
伍下久等人和v先生這邊,雙方小聲地交流了一下昨天晚上各自獲得的資訊。
伍下久和小方兩人出來後,碰巧瞧見陶彬也從房屋裡走出。
他們跟在陶彬的後面,發現了偂族人居住的山谷內,有一條通往天懸峽谷外的水路。
這條水路的盡頭則是一處河水聚集而形成的深潭,名叫困龍灣。
——峽灣深潭、鐵鏈懸棺、還有在峽灣的崖壁上面大片盛開的落茛花……
當然,還有在這之前,他們偶然見到的兩個偂族人半夜前往這條河流裡扔下一個籠框,而籠框裡裝著一個窒息而死的似人非人、似魚非魚的怪物。
這東西被裝進麻袋,再塞進籠框裡順著河流漂向峽灣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