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便向山下轉移去了。飯田既然斷定守軍大部隊已經逃跑了,自然想要用迫擊炮給逃跑敵軍造成一定的傷亡。而隱藏在那裡的二團、三團的學兵們早就吸收了一團的教訓,他們一個個藏在石頭、大樹後面,有驚無險的承受著日軍迫擊炮漫無目標的炮擊。
經過剛才一輪戰鬥,山上的學兵們心理承受能力增強了許多。鬼子的炮擊跑轉移目標以後,除了那些醫務兵跑來跑去的照料傷員,其他人靜靜的趴著,等待著開火命令。
常寧有心向張全友學習這種陣地戰打法,他趴在張全友後面,默默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隨著都能聽見小鬼子的翻毛皮鞋和山石摩擦的聲音了,他對張全友這個書生長官也越來越敬佩起來。
張全友背靠在一塊石頭上,背對著山下的鬼子,只是全神貫注的擦拭著從一個戰死的學兵身上取來的突擊步槍。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波動,這份淡定從容,不像是在戰場上,倒好象是在自家院子裡。
張全友平時話就很少,常寧以前和人說起的時候,還定義他這是大象鼻子裡插大蔥,裝蒜呢,現在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他的真實個性。“媽媽的,老子什麼時候也能養出這份氣度就好了,”他正這樣想著,忽然見張全友動了。
張全友猛然蹲起,同時一拉槍栓,嘴裡喊著:“打!”手上的槍就響了起來。
不少“土匪”已經按捺不住了,都聽見小鬼子腳步聲了,這距離該有多近哪!這萬一要是被大批鬼子衝上來,雙方就在山頂上開戰,失去地勢之利,那他們豈不是太吃虧了!
距離山頂最近的鬼子已經不到二十米了,如果是平地的話,估計秒秒鐘他們就能躥過來。當然了,正因為是山地,張全友才敢如此大膽,將他們放得這麼近。
寬約兩百米的戰線上,隨著張全友手上的突擊步槍噴吐出火舌,霎時間,不下兩百支突擊步還有衝鋒槍以及通用機槍同時開火,爆豆般的槍聲裡,衝在最前面的鬼子登時倒下去一大片。
日軍的反擊也很及時。他們早早就設定好的機槍陣地立刻開始還擊,“咄咄咄”的槍聲響起,有學兵中彈,立刻被身後的戰友拖了下去。
日軍的擲彈筒也開始加入戰場,一枚又一枚榴彈划著弧線飛上山頂,不時有學兵被爆炸的火球吞沒,與此同時,更多的鬼子倒在了血泊中。
山頂的火力之猛出乎了飯田的預料,不過他把這當成了擷取勝利果實必須渡過的最後一道難關。他大聲嘶吼著:“衝上去,衝上去!衝上去就是勝利!”
在一些軍官的帶領下,小鬼子們開始呼號起來,好像這樣可以加快前進速度,又好像可以嚇跑敵人似的。他們呼號著向山頂衝去,完全無視山上潑灑下來的彈雨。
更多的鬼子倒了下去,可是後面依舊有茫茫多的鬼子在呼號著發動衝鋒。
“土匪們”用自動武器,從來就不知道節約彈藥,十個人裡面,最多隻有一個人調的是點射。這麼多人都同時用自動射擊,弊病很快體現出來。戰鬥才進行三分鐘不到,已經有人的彈夾空了,而進行到五分鐘的時候,最少一半人同時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一半人同時停止射擊,後面的人又沒能立刻補上來,立刻就出現了防守真空。
幾百支突擊步槍同時掃射,其威力實在是嚇人,其形成的彈雨,用瓢潑大雨來形容也不為過。鬼子們本來被這種密度的射擊打得膽寒了,然而便在此時,槍聲為之一弱,很多地方甚至沒有了槍聲,這下,以為抓住機會的鬼子們立刻士氣大振,嗷嗷叫著跑得越發的歡快了。
飯田本來也被守軍反擊的強度給驚到了,正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守軍的槍聲卻弱了下來,他意識到這是對方正在更換彈夾呢,不禁深感幸運——守軍的指揮官,看來是個草包啊,居然都不知道制定反擊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