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眼睛大大的,栩栩如生。
歐陽雲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白流蘇。
楚天歌:“她好像化了妝,臉上的刀疤隱去了,但仍然能夠認得出來。”
白流蘇的頭髮是白色的,這特徵太明顯了,只要是有心人,不管她臉上有沒有刀疤,都能從其頭髮上聯想到她“巨盜”的身份。
歐陽雲皺起了眉頭,問:“天歌,你老實回答我,日本的黑龍會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他們在散子衚衕有家館子,我和師兄還去踢過館,”楚天歌說著,臉上泛起一抹羞色,“不過,我們輸得很慘。”
其實豈止是很慘,他們完全是被抬回來的,他還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歐陽雲一把拉住他,說:“快,帶我去。”
楚天歌懵懵的,“好。”
兩個人飛快的往外面走,陳佳姚看了看那三座新墳,只覺得院子裡陰氣森森,臉色越發蒼白,追著他們喊:“等等我,歐陽大哥,試卷。”
歐陽雲回頭喊一句:“佳姚,你先回學校,試卷我找時間去拿,記得把門鎖上。”然後拉起欲回頭兒女情長的楚天歌,跑進得勝衚衕,將他推上車,點起火,將車子開了出去。
北平城德勝門大街東邊的散子衚衕裡,日本黑龍會在北平的秘密據點就設定在其中一幢四合院內。
在對門的飯店裡打聽出早上確有一個女子進去過,歐陽雲將身上剛在路上買的長衫前後下襬撈起來塞進褲帶,低聲對楚天歌說:“你回去吧。”
楚天歌不幹:“幹嘛?!”
歐陽雲嘴角掛起,冷冷的說:“我可能會殺人。”
楚天歌吃了一驚,眨巴幾下眼睛,重重撥出一口氣:“我也會殺人。”
歐陽雲看他兩眼,戲偕的笑了:“那掛了可別怪我,陳佳姚可還等著和你‘白頭偕老’呢。”
楚天歌臉上微微一紅,說:“瞎說什麼,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不知道想起什麼,語氣有些黯然:“我和她沒結果的,我有自知之明——早看日本人不順眼了,咱一條賤命能夠換個把鬼子,值了。”
他這話說得硬氣,歐陽雲很欣賞,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小子,有種!那——走,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楚天歌倒吸一口涼氣。
歐陽雲撥出一口濁氣,右手順下一支鋼針,大步上前敲門。
分把鍾以後,大門裂開一條縫,一隻眼睛出現在門縫裡,很謹慎的瞄了門外兩人一眼,見是兩個陌生人,正想發問,忽然眼前一花,跟著眼睛一陣劇痛,“噗通”倒地,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沒能發出呼聲。
歐陽雲下手又快又狠,對方一露出眼睛,手上的鋼針就飛了過去,正正扎進他的眼珠裡,針上的**見血生效,立刻將對方放倒了。楚天歌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升起一股寒意——他練過武,識得厲害,歐陽雲這手看似簡單,但對速度、準度要求都很高,沒有千錘百煉,難以達到這種效果,而且,他下手沒有一點猶豫,這種心狠手辣的程度——難道他真的想“一個不留”?
歐陽雲從門縫裡閃了進去,轉頭見他猶在發呆,一把將他拉進來,將門關上栓死,說:“小心一點,”大步朝裡面闖去。
“尤島,是誰?”正屋裡有人用日語喊著。
歐陽雲用日語回:“是我。”人已經到了正屋門口。
正屋裡坐、立著三個身穿武士服、腳踏木屐的日本人,腰間皆彆著長刀,發問的正往門口走來,看見他,愣了一下,疑惑的問:“你是誰?”
歐陽雲笑起來,露出兩排大白牙,腳下不停,已經走到他面前,這才說:“死神!”左手一甩,兩枚鋼針射向坐著的兩人,右手朝前一送,手裡的鋼針**了對方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