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沉吟著,想了一會說道:“我覺得你們暫時還是什麼動作都不要做的好。我們假設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喬輔三奉命與中村豐一談判,其實只是政府拖延戰備時間的一種手段。”少帥和最高當局畢竟有結拜兄弟的情誼,雖然經過一系列的變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究竟還存留多少很讓人值得懷疑,但是,少帥明顯的還是將他的兄長往好的地方去想了。
郭木二人聞言都是一喜。他們此行目的,其實並不似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是先通報訊息然後請求支援的,而僅僅是為了要讓少帥相信此事的真偽,因為這是進行下一步動作的前提。此前少帥對此訊息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現在這番話說出來,卻是以相信為基礎的,雖然他善意的理解為這只是國民政府為了拖延時間的一點手段,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們相信,憑藉少帥敢在西安囚禁最高當局的手段,只要拿到有關和談的確鑿證據,那麼再勸說他發動一次兵諫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郭彪說道:“我們也希望是這樣,不過總要做好萬一的準備。不然的話,這要是真的達成停戰協議,屆時,我們主張抗日收復失地的學兵軍還有東北軍卻如何辦才好?真的就此休兵嗎?”
學兵軍成立伊始,就以抗日為己任。如果說歐陽雲一開始喊出這個口號還只是為了賺取眼球的話,到現在,已經沒有人懷疑這一點。畢竟,無論是第二次長城抗戰還是南京會戰以及不久前的徐州保衛戰,學兵軍可都是有上佳表現的,更別提他們以一己之力重挫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和臺灣高雄機場了。
東北軍呢,一度揹負著消極抗日的屈辱,現在,卻也是全國各個派系武裝中抗日最堅決的。別的不說,光為了達成民族統一戰線而綁架最高當局,這種事可不是誰都敢做也有能力做的,單單就此事而論,其抗日決心可見一斑。
一直保持沉默的苗劍秋終於開口了,他說道:“少帥,絕對不可。那樣的話,扣在我們東北軍頭上的屎盤子豈不永遠都摘不掉了?”
少帥眯起了眼睛,臉上顯出了一股子痛苦的神色,下一刻,一溜清鼻涕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他自己好無所覺,郭木二人對視一眼,可是不敢再坐下去了。他們都知道少帥這是毒癮犯了,心中暗暗嘆息,只能站起身來告辭。
“劍秋,幫我送送二位,”少帥這一次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只是吩咐苗劍秋代為送客。
郭木二人向他抱手作揖,隨即在苗劍秋的禮送下離開。
出了宅子,苗劍秋忽然問道:“兩位,你們剛才的訊息?”
木劍蝶知道他心中還存在疑惑,笑道:“絕對屬實,這種事非同小可,我們敢拿來戲耍少帥嗎?”
苗劍秋也覺得他們不可能在這等大事上開玩笑,但是,此事又實在是太過重大了,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十分之中倒有九分希望這是假的。
郭彪說道:“我們倒也希望這事是假的,可是它卻真實發生了,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並不是國府拖延時間的假接觸。哎,倘若不能破壞這次和談,那——”他刻意的沒有說完,搖著頭悠悠的嘆了口氣。
苗劍秋本來堅忍的臉龐忽然變得堅毅起來,他低聲說道:“兩位,此事倘有更進一步的訊息,還請你們早點告知我們。前方將士正在浴血奮戰,身在後方的我們,總不能,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郭木二人聽了這話,對視一眼,心中大喜!
苗劍秋這話,可是明顯的在表決心了。而有他在少帥身邊幫著說項,他們所謀的事情可就容易得多了。
木劍蝶說道:“一定一定,我們正在想方設法收集書面或者錄音證據,只要一旦有新的斬獲,一定第一時間告知苗兄。苗兄請止步,我們就此別過了!”
“多謝了。兩位,那苗某就只送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