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詳細的將敵軍的數量和裝備做了詳細的說明,而且提出了自己的擔憂——當他在地圖上猛然發現,鐵門關和大障子之間竟然只有自家這一個旅團的兵力,再聯想到獨立旅那機械化的現實,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一旦獨立旅形成突破,全速進軍大障子,那麼,已方的後勤基地極有可能不保,到時候,第一軍近二十萬的兵力將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後果,鐵門關內外一旦被學兵軍全面掌控,那香月司令官引以為傲的一條龍壓制,多點突擊將不再是一個優勢,而可能成為陷入全面被動的主因。到時,學兵軍一旦出鐵門關,那無論是東進還是西進,都有可能在區域性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到時,即使第一軍能夠突破長城防線,但由於學兵軍可以自由出入長城內外,甚至可以選擇在熱河境內和皇軍決戰,那第一軍之前所做的種種佈置都等於白費了。
抓不住學兵軍主力,不能殲滅其有生力量,即使第一軍能夠佔領冀察全境,又怎麼樣呢?無法速戰速決解決學兵軍,一旦陷入持久戰的泥潭,那帝國在華中、華東的戰略都將因之受到影響,從這方面講,那已經是失敗了。
鐵門關下,交戰最激烈的地方,淺黃色和迷彩色的人影糾纏在一起,雙方成百上千計程車兵開始了白刃戰。學兵軍清一色的大刀舉過了頭頂,在初升的太陽照耀下,閃著寒光,晃得酒井鎬次眼花頭暈。而他心中,偏偏是從未有過的清醒,眼前的一切,還有那些即將發生的一切,蒙太奇一樣在他腦海裡走過,其場景的慘烈使他不自禁的打起了冷戰。第一次,高傲的日本少將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第一次,他對自己還有自己的國家失去了信心,而他曾經勇武善戰的手下不再天下無敵……
酒井鎬次心中的矛盾是可想而知的——混成第二旅團的援兵還在路上,此時,他完全可以選擇全軍突圍。鐵門關外面的古驛道上的退路雖然被獨立旅的炮兵給封鎖了,但是兩邊的山地卻還敞開著。當然了,作為一個頭腦清醒,對戰局有著清晰認識的軍官,他清楚的知道已部的撤退會給第一軍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就在雙方士兵在鐵門關兩邊展開白刃戰的同時,獨立旅的戰車團在騎兵營還有兩個機步團的掩護下,再次向當面的日軍碾壓了過去。馬開山的運氣不太好,之前一戰被一顆流彈劃過臉龐,雖然性命無憂,但相是破定了。此刻,臉上還纏著紗布的騎兵營營長衝在了最前頭,帶領著手下兄弟們緊緊的伏在馬背上,朝日軍反坦克炮陣地衝了過去。
鐵門關上,白流蘇穿著一身筆挺的少校軍服靜靜的站立在那裡。關下的激鬥是她最嚮往的生活,她的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暗暗詛咒著歐陽雲。如果不是他趁著自己昏迷的當口做了調動,現在的自己應該還是一名真正的軍人吧。文藝兵?這是什麼玩意?!她這樣想著,卻渾然忘記了,當從收音機裡聽見自己的歌聲,當時那種激動。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聲音是如此滿意……
白流蘇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卻是劉子文的主意。這個上海來的小導演,不僅有一手好業務,而且使命感很強。聽多了學兵軍的英雄事蹟,他便策劃著能拍上一部驚天動地的紀錄片。當然,以他的資歷和關係,是不可能進入這種要地的。而有白流蘇出面就不一樣了,她現在不僅是最受學兵軍官兵喜愛的歌星,更重要的是,她和歐陽雲還有那麼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只要她出面,學兵軍帶兵的哪個敢不買帳。
李子文一行本來是要去喜峰口的,但行至鐵門關附近,被槍炮聲吸引,便直接摸了上來。然後,用李子文的話說:不虛此行啊!而他的運氣真是極好,到得鐵門關上的時候,對戰雙方的戰鬥正是最激烈的時候,他也有幸一堵曾經在電影裡看過的“29軍大刀隊”的風采。面對關下的刀光劍影,在除錯的機器的同時,他把這部短片的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