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琪歆每日必去探望,回來之後總會嘰嘰喳喳、喋喋不休地說起晴鳶的事情,他便也得以舒解心中的鬱悶,聽著她一天天好轉,心中也是頗為高興的。
德妃回去之後,瞅著空子將晴鳶短時間內將無法生育的情形對康熙說了,康熙驚訝之餘,也多有一番感慨,嘆息著說了句“這孩子敦厚,也是咱們皇家欠她的,以後多多照拂著點兒就是”。由此,晴鳶更是在這位明君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從中多有獲益,這卻又是旁人不得而知的了。
木蘭秋獮不會因為一個皇子福晉的受傷而有所耽擱,意外之後,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於是,就在晴鳶纏綿病榻中,一個多月後,來到了尾聲。
除了晴鳶這小小的意外,整個秋獮活動還算順利地結束了,康熙等人也踏上了回京的路途。晴鳶此時雖還未完全康復,但因為照顧、休息得好,經過太醫診治,可以同行了,於是自然也跟著他們一同返回。
出發當日,胤禛親自將她抱上了馬車。面上仍然有些蒼白的她依偎在俊美英挺的胤禛懷裡,那煽情的一幕不知看紅了多少懷春少女的眼眸,希望也能得到自己的夫君同樣的對待。由此,四貝勒夫婦伉儷情深的傳言算是坐實了,眾人由衷羨慕、祝福的同時,也總有那麼些人心中嫉妒不已,憑生多少事端。
儘管馬車上已經墊上了厚厚的墊子,並且車伕也被告誡一定要慢行儘量避免顛簸,但對於沒有什麼減震措施的馬車來說,這樣的要求還是顯得有點高了。晴鳶躺在馬車裡,只覺得渾身似乎都要被抖散了,五臟六腑都要抖出來似的,噁心、反胃、頭暈眼花,真真是往死裡折磨也不知經過這一番折騰之後,是不是會在半路舊傷復發?
晚上休息的時候,看到她又再蒼白了幾分的小臉,胤禛的冷臉也撐不住了,露出焦灼的神情,趕緊請了太醫過來檢視。好在並未加重體內的傷勢,但如此下去,吃些苦頭卻是再所難免的了。
“爺,妾身身子虛弱,再這麼下去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啊不如您隨著皇阿瑪他們先走,讓妾身在後面慢慢跟著好了,這樣兩不耽誤。”晴鳶苦笑著說。既然不能要求整個車隊為她一個人放慢速度,那放她自己慢慢走總是可以的吧?
她可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既然身體撐不住,就不要去強撐那場子。她一向愛惜自身,從不為圖風光強出頭,跟自己的身體比起來,什麼面子都不重要
誰知胤禛猶豫了一陣,搖頭說道:“不行,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走。”
晴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他就放心讓自己這麼一路受著罪回去?
看見她的表情,胤禛不由得笑了,轉身出門而去,到了掌燈時分才回來,神色淡然,一如往常。
然而第二天上路的時候,晴鳶卻感覺自己的馬車顯然速度慢得多了,顛簸的程度也大大減輕。她驚訝之下,讓秋玲打起了車簾往外看去,卻見前方的大隊人馬愈行愈遠,自己這輛馬車遠遠掉在後面,已經跟大隊拉開了相當的距離。
她先是一驚,隨即一喜,原來胤禛終究還是把自個兒的建議聽進去了嗎?
正想著,外面突然出現了胤禛的身形,問道:“怎麼了?”
“爺?”她驚叫一聲,詫異極了,“您怎麼在這兒?”
胤禛淡然說道:“你身子不舒服,經不起太快的行進,我跟皇阿瑪說了,陪你在後面慢慢走。”
晴鳶一愣,頓時心中一暖,這才明白昨晚他那番話的真意是什麼。那雙波光粼粼的大眼睛中不由又多了三分情意,看著胤禛由衷地說道:“爺,謝謝您。”
胤禛的俊臉破天荒地紅了一紅,隨即掩飾似的轉過頭去,乾咳了一聲道:“好了,沒事就趕緊把簾子放下來,這樣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晴鳶笑嘻嘻地讓秋玲把簾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