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上的有些不同,他要做的更詳實,更貼切,要讓大人公文卷宗上看不到的東西,而在他整理的資料上卻看得到,這也是他耽誤了這些日子的緣故,真要是偷懶,以大人給他的許可權,他從司吏房裡調集出這些犯官的資料抄一份的話,連一天都不用,不過,這樣時間是快了,只怕自己在大人眼中,也和一般毫無建樹的書吏沒多少區別了。
真是一個辛苦的夜晚啊!他揉揉太陽穴,微微笑了起來,他彷彿看見了明天自己將自己的心血呈交上去的時候,鎮撫大人臉上滿意的笑容,更彷彿看到了,在詔獄門口,自己在一群同僚的擁簇下,將顫顫巍巍的老父親,接回家的情形。
將桌子上的譽寫好的紙張,整理了一下,王知秋心滿意足的吹滅了油燈,鑽進被窩。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他在這梆子聲中,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
陽光從窗欞中照了下來,照在被子上,將被子上印出一個個的格子,有一絲陽光,隨著太陽的升起,慢慢的從被子上,延伸了到了床頭。
延伸到了床頭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上,也許是感覺到了太陽的刺眼,那張臉上,一直沒有動的眼皮微微跳動了幾下,然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擋住了這春日裡微微有些溫暖的陽光。
“少爺,該起床了!”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那張臉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嘟囔了幾句,然後,眼皮霍然一下睜開來。
“這麼晚了啊!”錢無病微微眯了眯眼,避開刺眼的陽光,看了看床頭站立著的小丫鬟:“都什麼時辰了,蘇蘇!”
“我不知道呢!”那蘇蘇小嘴微微張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我這就去問!”
陽光下,小丫鬟一側身,臉頰上耳垂上細小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錢無病甚至看到那透明肌膚下那些微細的血管,此刻,那些血管裡,因為他的一句話,血液在瘋狂的流動。
“不用了,看天色就知道了,怎麼不早點叫我!”錢無病拉住了她,“昨天你又睡在外面,叫你去隔壁房去睡的,怎麼不聽呢?”
小丫鬟一邊為錢無病整理著洗漱用的東西,一邊低聲的說道:“那不行,小姐說了,要是少爺半夜要人伺候,我沒有聽到,小姐一定會責罰我的!”
小丫鬟叫蘇蘇,也不知道是本來就叫蘇蘇,還是來到錢府之後改的這個名字,大概是上次闖到錢無病的房裡和錢無病微微有些尷尬之後,孫倩就為錢無病安排了這麼一個貼身的丫鬟。
錢無病開始覺得沒這個必要,要使喚人,家裡這麼多人,吆喝一聲就行,用得著特意找這麼一個貼身丫鬟麼,不過,這些天下來,他倒是覺得,有這麼一個貼身丫鬟,確實要強多了,至少,現在陡然將這個小丫頭,從自己身邊拿走,沒有人伺候他洗漱穿戴,沒有人為他收拾屋子,為他處理一些自己都覺得瑣碎的小事情,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蘇蘇很伶俐,嗯,也很能幹,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從小就是在大戶人家呆過的,或者說,是準備要在大戶人家呆的,京師裡有很多專門為大戶人家****丫鬟僕役的地方,錢無病是知道的,只不過那些地方出來的丫鬟僕役,身價不是一般人家的用的起的。
錢無病沒有問蘇蘇的過去,這個沒多大意義,既然眼下到了錢府,她就是錢府的人了,也許在生活享受上,錢無病很多細節還和一個平頭百姓沒什麼兩樣,但是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只要是錢家的人,這生死榮辱,都在他一個人的手裡。對這些丫鬟僕役來說,他就是天。
如果要說蘇蘇有什麼缺點話,就是太膽小太害羞了,也許,正是看重了她的這一點,孫倩才會將他送了過來,作為錢無病的貼身丫鬟,蘇蘇只需要伺候錢無病一個人。換在別的人家,這樣的身份,足夠這個小丫鬟對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