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鋪陳,儼然神兵利器。她左手連射三根毒針,移步蓮兒身側,道:“危險,快點躲起來。”毒針破風而過,沒入黑衣人體內,不及反應已是見血封喉,撲通一聲,墜落崖下,碎骨透體而出。
趙隸摘掉蓑衣,雨水帶著涼意傾瀉而下,醍醐灌頂。他接過小四遞來的軟劍,快步向前,腳尖踏積水而起,來去如風。軟劍纏繞鐵索,助其向上,順勢一腳踢在俯衝向下的黑衣人胸口,咯吱聲響,深陷其骨。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立時氣絕。他緊握劍柄,左腳踏進崖壁缺口,壁虎遊牆般滯留半空,揮手連連斬斷鐵索。崖下,已是戰得不可開交。
兩聲暗器破空之聲響起,秦越猛一回頭,見是婉兒抖手甩出兩根毒針,直奔黑衣人云門穴射出。黑衣人側身避過,以為脫險,不料婉兒早已棲身近前,金絲摺扇在黑衣人腰際旋轉一週,爆起陣陣血霧,扇柄復歸掌心,前後動作一氣呵成。
未覺疼痛,已是腸穿肚爛,一雙圓目決眥欲裂。黑衣人茫然跪倒,抽搐著嚥了氣。婉兒道:“小猴子,我又救你一命,日後定要立個字據,以免你又要耍賴。”
秦越笑道:“放心罷,我的賤命早就是你的,你想要時可隨時來取,我若皺眉便不是英雄。”他怕黑衣人不死,上前連補三刀,手到之處,削肉至骨,一晃之下已躍前三尺,捲入亂陣之中。
徐榮揮舞鉤鐮雙槍,幾丈之內雨水不落。黑衣人合圍而至,不進不退,為首一人大喝:“那邊的小娘子不會武功,先從她下手。”蓮兒聞言大驚,蜷縮在馬車之後,瑟瑟發抖,紙傘滾落腳邊,猶似春泥護花。
徐志良安慰道:“蓮兒莫慌,在那裡蹲好,不要出來。”他快步繞到父親身後,齊眉棍舞得龍嘯九天,夾帶勁風,中者非死即傷。
秦越將短刀一分為二,原來此刀是由兩把極細的鐵刃合攏拼接而成,以巧勁錯開,分握兩手。他左右手連斬四刀,左手全虛,右手皆實,只聽哀嚎片片,已是分不清雨水與血水,寒光陣陣,刀速之快駭人聽聞。
第五章 石棺
小陌感到汗毛倒豎,頓時來了精神。踉蹌著爬起,以重劍撐地,心道:“想來這幫鳥人誤以為我是黑衣人同夥,必不會輕易放我離去,倒不如將計就計,做一回黃雀又能如何?”他見蓮兒手無縛雞之力,此時正蜷縮於地,取其首級易如反掌。日後入得鹽幫,定能吐氣揚眉,看誰還敢凌辱於己。
他慢慢起身,左腿鮮血直流,傷口混著淤泥,灼心蝕骨。他把重心依附於劍柄,朝著蓮兒的方向,光靠臂力拖拽身體前行,心中暗罵:“這該死的猢猻,出手好生毒辣,老子今日命喪於此,定要拉你同往。”夾帶著血色,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區區數十丈的距離,彷彿走了幾個世紀。
小四見狀,上前攔阻,怯著嗓子嚷道:“走開,你個小無賴,休要打蓮兒的主意。”小陌已是神志不清,搖晃著腦袋尋找焦距,只見一個矮自己半個頭的文弱小童,在他眼前哆嗦著示威。小陌壞笑一聲,啐了口血水,一掌將他推坐在積水裡。小四嚇得傻了,扯著嗓子跑進了馬車裡。
小陌苦笑,向前幾個挺身,癱坐在馬車前,猝爾清楚的聽見了來自身旁戰慄的細碎聲響。他回過頭來,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姑娘,掩面驚恐萬分。她渾身抖得厲害,小陌登時心中不忍,但轉念心道:“老子也算將死之人,死前也未能如願殺人,豈不做了虧本買賣?去他孃的大仁大義,假仁假義都要不得,虧了自己總之是行不通,今日便拿這小娘子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