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設計才是關鍵呢!不管怎麼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話是沒錯的,從節度使府帶了好些人過去,分開教授技藝,糊鞋底,裁鞋底,納鞋底,裁鞋面,縫鞋面,鞋面整形定型,打孔上孔,最後再把加工完畢的鞋底跟鞋面風到一起。做鞋從來不是個簡單活兒,尤其是對於從沒拿過陣線的人來說……可是這樣拆分下來,每一步的學習都並不困難,從學習練習到逐漸有成品做出來,不過是兩三天的功夫。
這些老兵裡頭,騎兵佔了大半,傷了腳的人在傷病中佔了很大的比例,這裡頭的許多人,都是在冬天的時候傷了腳,最後再也站不起來的。冷天長途奔襲的時候,腳放在馬鐙上不動,很容易凍傷,而馬戰的時候,不容易被鎧甲完全護住的腿也是相當容易被砍到的。此時的醫學並不發達,凍傷,砍傷,這些或許本來不算嚴重的傷病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截肢,甚至丟掉性命。失去了雙腿的男性,在農業社會里幾乎就是廢人的代名詞。過去從來沒人想過讓他們做針線活,而事實證明,這些粗手大腳計程車兵們,一旦熟練掌握了針線,做起鞋子來比女人們快多了——畢竟,這不光是個技術活兒,還是個力氣活兒,縫鞋子,比做衣服費力多了。而技巧的問題,又被趙航用拆分的方式降低了難度。
連著去了村裡幾天,老兵們的速度越來越快,雖然前頭買料,學習,耽誤了三四天,可照這個進度,在嚴青的期限到來之前做完這批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嚴霜跟趙航齊齊鬆了口氣,這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嚴青的問題了:“這幾天忙著跑來跑去的,現在想起來,昨天去見阿爹的時候,好像,阿爹心情不太好?”
趙航心說那哪裡是不太好啊,根本就是太不好了,這都好幾天的事兒了:“紅顏知己走了,大概是覺得孤獨寂寞了吧?”
嚴霜怒道:“跟你說正經的呢!”
趙航只得實話實說:“失戀了,情緒不好是肯定的。”
嚴霜:“失戀?”
趙航苦著臉:“就是被甩了——”看嚴霜還是一臉迷茫,只得使出殺手鐧:“就是你煮熟的快到嘴的繼母,被你爹給弄丟了!”
嚴霜驚道:“你說什麼,阿爹不就是沒去送公主麼?怎麼就說煮熟的……等等,你說真的?”
趙航點頭:“應該是真的,你爹應該是被公主拋棄了,你看他滿臉都是被拋棄的模樣。”
嚴霜被他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但心裡頭還是擔心:“我爹他到底哪裡不好,公主怎麼就又不要他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趙航舉雙手投降:“我去找他談談,進行一場男人間的交流。”
嚴霜對趙航投去十分不信任的一眼,不過她也沒別的辦法了,當爹的失戀了,做女兒的怎麼勸?趙航肯去那是最好的。
對趙航來說,跟嚴青這種大男人交流可比跟嚴霜相處簡單多了,從櫃子裡拎了一瓶公主送的葡萄酒,便轉悠道嚴青那裡去了。說起來,公主可真是豪邁,商隊到了以後,嚴青,嚴霜,趙航,每個人都得到了她一大批的禮物,從寶石香料到毛呢美酒,種類繁多,趙航這份數量最少的還堆了好幾個櫃子呢!這會兒想要找嚴青喝酒,趙航毫不猶豫的就拿了一瓶兒,他還是習慣喝這個,大宋雖然已經有了蒸餾酒,不過嚴青的身體現在還不適合喝高度酒,至於普通的白酒清酒,趙航實在受不了那個味兒,也就是葡萄酒還比較接近現代酒類的口感,能湊活入口了。
公主走了,嚴青桌子上的菜變得簡單了許多,趙航趁著飯點過來,毫不驚訝的發現桌上的菜估計只夠嚴青一個人吃的 ,趙航一點都不見外,直接就吩咐嚴青的女使:“紅參,麻煩你讓廚房把我的晚飯也送到大人這裡吧!”說罷又衝嚴青笑道:“公主也走了,明天起,我跟大娘過來陪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