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而是真的不要他了。
那時候的季析也就八歲。
八歲的小孩怎麼自己一個人生活。
“他那時候也很懂事,就點點頭,還因為他母親欠我工錢跟我道歉了,說要是見到他母親,一定讓她把錢給我。我給他塞了二百塊錢,就對他不聞不問了。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吧……”竇姨想了想,“好像是十來天。有天晚上,他出現在我家門口,臉色蒼白。我才知道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竇姨說到這裡笑了笑。
“其實我挺怕他回來找我的,那十來天我都避開他上學放學的時間,怕遇到他,因為兩年下來已經有感情了,而且我自己也是個母親,會心軟,但實際情況擺在那裡。”
舒時燃:“但最終還是沒忍心?”
“我一開始還是能狠心的,趕過他,還關了門,但是他一直站在門外,我就——”
竇姨感慨地嘆了口氣,“也挺可笑的,我自己都過成這樣了,沒想到還有空對別人不忍心。”
“後來他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他放學回來會幫我做家務,週末我去做家政,他就幫我帶兒子,我也放心。我兒子身體不好上不了幼兒園,他還教弟弟背詩、認字。”
舒時燃:“怪不得他現在對你那麼好。”
竇姨:“是啊。他還在美國的時候就給我錢,讓我不要做家政了,不過我閒不下來,一直瞞著他,被他回國後發現才不做的。他說我要是覺得沒事幹,就每天去給他做做飯。但你也知道,他應酬多,經常用不著我做飯。”
提起這件事,竇姨還挺不滿的。
“時燃,以後他沒空吃,我就做給你吃。”
舒時燃笑了笑:“好。”
又聊了幾句,舒時燃問起季析的母親。
“他母親後來就沒再回來過?”
“回來過。她不打錢是因為結婚了,怕被那邊的丈夫發現。”
竇姨稍稍猶豫,又說:“跟你沒什麼不能說的。後來她的丈夫做生意失敗,她回來把阿析送去季家換錢。”
季析回來的時候看到沙發上的身影有點意外。
他掃了眼橫廳,問:“竇姨呢?”
語調懶洋洋的。
舒時燃:“剛走沒多久,我讓司機送的她。”
季析“嗯”了一聲,去倒了杯水才過來坐下,鬆了鬆襯衫最上面的紐扣。
舒時燃看過去的時候,他剛解開紐扣,手垂落下來。
兩人的視線交匯,他的目光裡帶著幾分探究。
“有事跟我說?”
其實舒時燃沒什麼事要跟他說。
竇姨走後,她莫名有幾分心慵意懶,就坐了會兒,還沒來得及走,他就回來了。
她也不知道剛才在想什麼,居然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了。
“竇姨跟我講了你們以前的事情。”
季析像是猜到了會說,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輕描淡寫地問:“都講了些什麼?”
舒時燃微頓,沒有複述那些內容,而是問:“竇姨的兒子……”
季析:“六歲的時候沒了。”
舒時燃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