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裡到凌晨正好是美股的交易時間。
在另一座座落在江邊的公寓裡,季析正在書房,面前是兩塊螢幕,上面紅紅綠綠的是各支股票的漲幅、現量、美股大盤係數等等。
跟他連著語音的是此刻在曼哈頓的ke。
“jaziel,你今天怎麼了?”開盤沒多久,ke就感覺到了季析的心不在焉。
季析漫不經心地看著副屏上的自選股,“沒什麼。”
沒過幾秒,他說:“我今天做了件衝動的事。”
ke:“什麼?”
季析的指尖在桌面輕點,打了個比方:“我在一家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趁火打劫,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
ke:“那又怎麼了?提要求又不犯法。我們不是經常這麼做嗎?”
季析頓了頓,說:“我怕被拒絕。”
ke不太理解他的話,說:“那就說明那家公司的情況還不夠緊急,可以再逼一下。這是必要的手段。”
季析沒有說話。
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
“不說這個了。”季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點開。
倏地,他的眸光動了動,指尖猛然頓住。
-成交。
這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也沒停。
戴姣今天又出差去了。舒時燃早上到事務所,先叫人開了個會,討論工作安排以及一些專案的具體進度。
她把負責吳家那個酒店改造專案的人員安排了一下,把吳天齊也加了進去。
自家的酒店,他總歸要上點心。
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兩個建築師在討論今天的雨。
“下雨真麻煩,路上堵得不行,我早上差點遲到。”
“我坐地鐵來的還好,就是地鐵上別人的傘把我衣服都弄溼了。”
“下雨天真糟心。”
“聽說要下到週末呢。”
……
舒時燃看了看外面的雨,有點恍惚。
她幾乎是聽了一夜的雨。
回到辦公室,她給舅舅薛勝打了個電話。
“燃燃?”
舒時燃:“舅舅,我昨天找了個朋友,他……說可以幫忙,應該會聯絡你。”
薛勝:“太好了。”
隔著電話,舒時燃都能聽出他的心力交瘁。
“現在情況怎麼樣?”她問。
薛勝:“那家公司剛出了公告,最近幾天不會有實質的動作。”
根據規定,出公告後的兩日內,這家公司不能再買賣萬稜的股票。
舒時燃:“我手裡還有幾家公司的股份,可以賣掉或者先抵押貸款。”
薛勝:“這怎麼行。”
舒時燃:“先救急,總不能讓萬稜落到別人手裡——”
“不行。”薛勝打斷她,“燃燃,再怎麼樣也還沒到讓你貸款的地步。”
舒時燃:“能幫一點是一點。”
“真的不用。”薛勝嘆了口氣,“燃燃,這件事我來找你就已經很不應該。”
舒時燃:“舅舅,別這麼說,應該找我的。萬稜是你和我媽的心血。”
薛勝:“放心吧,我會再想辦法。”
舒時燃知道她舅舅的脾氣,沒有再說。
打完電話,舒時燃揉了揉眉心。昨晚沒睡好,她的頭一直脹痛。
隨後,她開啟微信往下翻。
幾個工作群下面就是季析。
點開後,昨晚的聊天記錄映入舒時燃的眼中。
她頓了幾秒,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手機裡傳來的是微信自帶的鈴聲,響了很久,一直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