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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此前並未踐約為自己保守秘密的信條,遂心生怨恨,不再聽這位導師的囉唆,胡適的和稀泥調解宣告失敗。顧頡剛在1928年8月20日給胡適的信中說道:“我自己覺得傲則有之,驕則未也。……所以這兩年來樹的敵雖多,但我自己心無愧怍,則亦聽之而已。(我樹的敵人可以分做兩種,一種是妒忌我,一種是想征服我,這兩種都是沒法避免的。我不能求悅人而自暴自棄,遷就了別人的標準。我自己不願壓迫人家,也不願人家來壓迫我。如有人想要壓迫,當然反抗。此其所以結怨而心無愧怍也。)”【38】此處所說的“征服”與“壓迫”,自然是指傅斯年的所作所為。而傅斯年越想征服,顧頡剛越竭力反抗,並堅定地表示:“我決不願把身子賣給任何人。我決不能為了同黨的緣故而把自己的前程犧牲了。”【39】

由同窗到仇寇(3)

到了此時,顧頡剛還未明白,由於他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輕舉妄動,滿身霸氣的傅斯年不是“差不多”,而是確切地把他視作亂臣叛黨了。顧氏提出的先培育一批人再由一二學者研究的主張,固然與傅斯年原有的設想不合,但敏感的傅斯年同時也有了顧氏想借此培植私人勢力的警惕,言語相激中才有了雙方開罵,幾欲肉搏的場面。在傅斯年的心中,顧頡剛總在想方設法地把史語所變成他的獨立地盤,以實現全權掌控,做山大王的野心。1928年10月6日,傅斯年在致清華大學馮友蘭、羅家倫、楊振聲等三人的信中道:

金甫竟這樣惱了嗎?一去一字不來。如果是我罵的,不知“其詞若有憾,其實乃心喜之”也!報上看見諸兄弘謨,不知清華修得此?嶺表孤臣,不盡傾慕!

我們(你們都在內,北平話‘咱們的’inclusive)的研究所,以我暑假在此之拼命,經費、裝置、接洽工作等,俱有成就了。北平未去,實不敢去也。怕得自己未組織好,辛辛苦苦的為人吞了也。如果人是肯工作的,不把些不相干的大大小小滿著,奉送之不暇,何用此怕?此實為事業怕耳!幸元任、寅恪、半農,皆亟欲晤者,均於此快晤之矣!【40】

此時,楊振聲因感到與傅的性格和顧頡剛的做學問理念有異,同時又覺得兩姑之間難為婦,已棄廣州到清華任教。傅信中“其詞若有憾”,顯然是有道歉之意,二人後來一直作為朋友相處。但後面所說的怕“為人吞了”,當是指顧頡剛無疑。所謂“滿著”等語,自然包括顧給胡適密信中所說的要在北平辦所之隱情,可見傅對顧的忌恨之心一直縈繞於心頭。既然雙方都有了如此之異心,只有分道揚鑣的結局。顧決定退出史語所,把挑子扔給傅斯年。當中研院史語所正式宣告成立時,顧頡剛沒有出席成立大會。這次事件,宣告了傅、顧之間同窗之誼與十幾年密友關係的破裂。

1929年2月,顧頡剛趁戴季陶、朱家驊不在校之機,攜眷悄然離開廣州返回北平。同年7月28日,顧分別致信戴、朱二人,正式辭卻中山大學教職,謂:“在薪金上,在地位上,我在燕大所居都比中大為低,但是我本不計較這些,我所計較者只在生活上安靜與學問進步。燕大既在北平鄉間,甚為僻靜,又一星期只有三小時功課,不擔任事務,我可以依我六年前所定的計劃,將應讀的書讀著,應研究的學問研究者。我無所愛於燕京大學,我所愛的是自己的學業。”【41】同年9月,顧終於應燕京大學之聘,出任歷史系教授、國學研究所導師及學術會議委員。10月31日,顧頡剛致書中山大學文史兩系同學,表達其戀戀不捨之情。同時對廣東人“有信仰、肯幹、肯吃苦”的精神給予了高度讚揚,認為:“這是無論做什麼事情的基本條件,而不幸長江黃河兩流域的人都缺少了它,使得具有這種精神的我在這敷衍因循的社會中成了一個特殊的人,旁人都笑我,而我則以之自傲。但到了廣東以後,我就覺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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