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泓秋水,不染纖塵。此次行動,七組盡出,遍佈“醉仙樓”各處。已囚的任務正是配合左清,務必要將鮮于小侯一夥人一網打盡。
已囚從門外一掃,已知左清已將鮮于小侯一夥盡數困於精神世界之中,完全掌控了局勢,當下一招手,已將半開的大門關上。正要回身走回角落之中,忽聽背後有人一聲嘆息。
這一嘆之中,飽含落寞之情,悵惘之意。彷彿穿越了千年的時光的傷心往事,濃烈得再也無法化開。以已囚道心之固,都忍不住心蕩神移,一股悲傷之意油然而生。
已囚心中大警,急忙回身。卻像中了定身法一般,一下呆住。完全呆住。已囚此刻修為,縱然真是泰山崩於面前,也不會如此。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那一刻,他看見了自己的未來。重重情景,在眼前如走馬燈一樣,瞬息而過。
喜字高懸,紅燭映照。大堂之上端坐的一對新人不正是黛煙兒和怳威嗎?兩人言笑晏晏,眉宇間盡是濃情。左清等人正站在一旁,也是一臉喜色,連道恭喜。恍惚間,已囚看見自己也站在人群之間,臉上雖然也是微笑,但是誰都能感到他身上的深深的落寞。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周圍人影不停閃動,只有坐在中間的黛煙兒的面容異常清晰,那張美麗的臉頰,忽然急劇蒼老,直至化為白骨。
昨日紅顏,今朝白髮,明早骷髏。急急流年,滔滔逝水。下一個瞬間,已囚和怳威正對面而坐,兩人皆已頹然白髮,蒼老不堪。一壺濁酒,道不盡蒼涼往事,令人唏噓不已。
景象又是一閃,穹廬之下,細雨紛飛。風燭殘年的已囚獨立雨中,眼前卻是左清、怳威、黛煙兒等人的墳墓。
霎那間,已囚只覺得悲從中來,萬念俱灰。手中玄情劍已不知不覺舉至頸間。玄情劍劍氣森然,凜冽如霜,已囚的脖子上頓時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已囚渾身一震,霍然驚醒。一道血絲已經蜿蜒而下,流至胸前。
“誰?”已囚一聲暴喝,聲如驚雷。一方面要警醒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要通知七組眾人,這“醉仙樓”中伏有強敵。
“錚!”一弦而絕。一白衣窈窕女子宛如從畫中走來,徐徐落在已囚面前。
“靈姑娘。”已囚頓時一驚,此女子竟是醉仙樓剛來不久的兩名佳麗之一。
已囚身上已有冷汗流出。七組進入醉仙樓,大多數人的身份都是由對會同中的妓院瞭如指掌的連城安排,而連穗兒的身份正是這位靈姑娘的侍女。
眼看這靈姑娘乃是一代妖人,連穗兒豈不危險。
“哼哼,閣下不愧是劍道強者,劍心通明。此外閣下手中之劍也應該是仙器級別的吧。難怪竟能從我‘逝水悲吟’中警醒過來。只是這裡我已經佈下結界,你想通知你的夥伴,卻是不能。”白衣女子緩緩道來,給人一種風輕雲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妖女,你倒是誰?”
“呵呵呵呵!”白衣女子一陣嬌笑,神情嫵媚之極。忽神情一變,冷若冰霜。“咚咚咚”一種單調之極的沉悶鼓聲忽然響起。
每一個鼓點都似乎響在已囚的心中,每響一聲,已囚的心就沉重一分,剛剛消去的死志頓時復生,且越來越烈。
那女子嘴角微揚,神情自若,喃喃道:“我不信你還能抗過催魂鼓的威力。”
已囚的頭腦中漸漸地一片空白,心情沉重得無以復加。“引刀一快”“引刀一快”神魂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住地誘惑道。
漸漸地,已囚的鼻息已經變得粗重,眼中的神采越發暗淡。
女子臉上的笑意則愈濃。
黛煙兒此刻正處於一間華屋之中,從屋子窗子望下去,大廳中的一切盡在眼中。大廳中人來人往,一派旖旎氣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