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了衣服。我看她三句兩句離不開孫思文,就知道這丫頭是春心暗動了。不過也難怪,少女懷春,孫思文此等翩翩公子,朝夕相處在這個如隱居山野一般的地方,也難不動心。
阿綠今天晚上要做的是著名的流浪雞,還有幾個小菜。我也不跟她爭,她掌廚的時候,我就打下手。她要去忙別的。我就自己下手。她似乎膽戰心驚地旁邊看了一會兒,看我很熟手,似乎很狐疑,於是就放心地自己去忙碌了。
孫思文不厚道,秉持君子遠庖廚的思想,還真就等在廳子等飯吃。
我笑著端著托盤推開門,道:“吃飯啦。”
孫思文抬起頭,似乎有些忡怔,然後就笑了,有如春風拂面,站起身來,接過了我手裡的托盤,道:“倒是難為你了。”
阿綠跟在我後面,大咧咧地道:“沒想到少奶奶的手藝這麼好,真是那個什麼,人,人不可,不可貌相?”
孫思文道:“的確,是人不可貌相。”
我和阿綠一起收拾好桌子,孫思文要幫忙,卻手拙的很,簡直有點手足無措。我樂得很,真是難得看到他這個樣子。然後阿綠就下去了。我們兩個便對著燭火吃飯。
像這個樣子,小家小院,樸素的小桌,簡單的飯菜。院子裡種著能成棚子的絲瓜,還有一些盆子花,月色下的景緻必定很美。
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惜對面那個人不是我的良人。也可惜我的良人再不可能會跟我過這樣的生活。
不過如果對面沒有人,我一個人這樣,也很好。如果有個阿綠那樣的丫頭,我必定會讓她跟著我上桌吃飯。那就更好了。
默默無言地吃過這頓飯,崔嬤嬤讓小兔來伺候我,還帶了給我換洗的衣物來。我倒是笑了,安玉寧說我可信崔嬤嬤,果然如此。
孫思文道:“你可要沐浴?”
我突然就想起今天在客棧裡和安玉寧糾纏不清的那些畫面,然後又想到他車子裡那個人。只看那個尖尖的繡鞋,就知必是佳人。頓時覺得全身都很難受。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不妥當,便道:“算了,如果哪一天我能長住,再考慮這個事兒。將就一晚上也沒什麼。”
孫思文點點頭,轉身去吩咐阿綠帶著小兔去休息。
我讓阿綠和小兔搬了兩張椅子到院子裡來,真的就坐在還沒有長齊的絲瓜棚下看景。月娘如洗,小院靜謐,難得安閒。
我x在椅子裡,忍不住輕聲道:“先生,我有預感我今晚會睡得很好。”
孫思文看了我一眼,道:“怎麼你在安家,讓你寢食難安嗎?吃要吃我的,現在又說這種話。”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要這麼會破壞氣氛好不好。我承認,在安家我的確不舒服。吃你的我吃的香,睡你這兒我覺得睡的香,又怎麼樣,從你這個鐵公雞身上拔毛,我就是高興。”
孫思文無奈地道:“怎麼又扯到那裡去了,你要吃我的住我的,我也沒話說。就算是鐵公雞,你這麼小一個人,我還是養得起的。”
我來了興致,回過頭去跟他開玩笑:“先生,如果我被我舅舅休了,不如你養我吧。”
他一怔,然後別開了臉:“又在說胡話。玉寧,怎麼會休了你……”
我撇撇嘴,道:“怎麼不會。他就曾經說過要休了我。那個時候我傻,不願意。現在可不會了。他現在如果說要休了我,我肯定會開心得一蹦三尺高,領了休書,還有我的嫁妝,走得高高興興。”
孫思文不說話。半晌,才緩緩地道:“那他必定說的是玩笑話。他不會休了你的。”
我別開了臉:“那我休了他行不行。”
“……”孫思念有些納悶,看著我,“難道你就這麼不情願做安家的少奶奶嗎?玉寧對你不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