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勢要躺下,我咬牙切齒地想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安玉寧!你是我舅舅!你怎麼能讓我一個女孩子睡地板!”
他重的像頭豬,我哪裡拉得動他,還是讓他背對著我躺了下去。他哼哼了兩聲,道:“誰說我是你舅舅,我是你相公!”
我道:“那有讓新娘子睡地板的道理嗎?!”
他突然翻身,睜開了眼,一雙眼睛深不見底,竟道:“那麼,你是要跟我睡?”
我的手一下就縮了回來,連帶著人都退了好幾步,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去睡地板……您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收拾就成了。”開什麼玩笑,他眠花宿柳是出了名的,以前雖然疼我,但是我現在嫁給他了,還是不要惹他的好。萬一他獸性大發,我可不願意白白做犧牲品。別的倒罷了,要是給我弄出個孩子來,難道我真要跟他一輩子?想都別想,我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宅子留一輩子。
一邊哀嘆自己命苦,一邊自己從櫃子裡脫了兩床被子出來,鋪到地上,自己打地鋪。蠟燭晃的我眼睛花,我用被子遮住了眼睛,縮成一團。這可不行,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我總不能一直睡在地上。看來明天還是要跟安玉寧商量一下,讓他乾脆睡到別的房裡去好了。讓人覺得我失寵,總比一直睡地板好。
約莫是凌晨的時候,我被動靜弄醒。睜開眼,卻見安玉寧悉悉索索地在脫衣服。我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你,你幹什麼?”
安玉寧的動作一頓,有點無語地看了我一眼:“我能幹什麼?娶了個媳婦不陪睡就算了,還一點都不賢惠,竟然連身子都不給相公擦。怎麼,你想通了?要來服侍我沐浴?”
我鬆了一口氣,想起來他是一身酒臭地去睡的,好像是比較可憐,遂道:“你洗吧,我睡了。”說著,我就自己抱著被子,翻身又躺了回去。
他也不管我,自顧自地去嘩啦啦地洗了澡。這一夜,我始終膽戰心驚的,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其實我也知道他對我沒興趣。成親之前,他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我知道他也是不願意的,不然就不會變本加厲地流連煙花之地。可我好歹也是他的侄女,他不會真的退婚,讓我顏面無存,變成大家的笑柄。可是他這般作為,我倒是真的成了笑柄。
但是我對嫁給他這件事,卻沒多大意見。安四死了,柳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嫁給他也是不錯的,起碼他不會碰我,而我也能離開柳家。
睡了一夜的地板,我全身都又酸又痛。其實前世的時候,我也是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這輩子的健康身體,我很珍惜,不想再輕易搞壞。所以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不能一直睡地板。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是安玉寧起了身。我抱著被子,回過頭去。
他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還在揉額頭,頭也不回地道:“醒了,就到床上來。自己把衣服脫了。我出去了。”
我利落地翻身起來,把被子疊好,塞進櫃子裡。
他已經下了床,看了我一眼,道:“小韻兒,過來。”
我捱過去,他突然伸手,在我脖子上掐了一下,痛得我大叫起來:“舅舅!”
他拍拍我的頭,道:“噤聲。你去睡吧,我要出去了。紅包我留在你的首飾盒裡了,待會姨娘的丫頭進來服侍你洗漱,記得給。”
我摸摸脖子,滿臉哀怨地看著他:“你要去哪裡?”
他一頓,然後笑道:“自然是到我想去的地方去。”
我想,他大約是又要去逛花街了。雖然我不喜歡他,可是他到底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昨夜喜宴上偷溜出去,弄了一身脂粉味回來就算了。這洞房花燭剛過,雖然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卻又要出去胡作非為,著實讓我有些咬牙切齒。
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