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慍怒,厲聲對一名宦官命令道:“查,給朕嚴查!鬧市之中光天化日下發生這種事,他王鉷是怎麼當差的?召他來見朕。”
那飛龍禁軍期期艾艾道:“壽昌縣侯被三十八名刺客用強弩偷襲,肩膀上中了一箭。他要我向陛下稟報……臣不敢說……”
李隆基疑惑道:“到底怎麼回事?壽昌縣侯現在有事嗎?他在哪裡?”
“壽昌縣侯現在無恙,當初他單槍匹馬衝破兩萬人的敵陣身中一百多創也闖過去了,這次他中箭之後還一個人將刺客殺敗。”旁邊的高力士道:“阿郎是這樣的,壽昌縣侯說是長安尉賈季鄰指使刺客行刺於他,而且刺殺發生時,王鉷的弟弟王焊也在現場。”
“怎麼?”李隆基皺起眉頭,看了看高力士,過了半晌才道:“王鉷不至於這麼大膽……力士,你怎麼看?”
李隆基嘴裡雖然說王鉷不至於,但其實心裡卻已經有三四分相信了。
王鉷和蕭去病的矛盾他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當初他先把安西軍擴軍和移民和中的差事許給了王鉷,因為王鉷能幫他省錢。
後來蕭去病向他彙報河中如何如何重要,經營河中雖然前期投入大,但後期回報更大。特別是蕭去病許諾每年都至少有十萬斤白銀進獻給他。李隆基一高興,立馬就改變了主意,把這件差事賞給了蕭去病。
雖然後來他對王鉷也進行了一些撫慰,但想來他對此還是有一些懷恨在心的。而自己這幾天又每天都和蕭去病在一起,王鉷因此心生嫉妒也是可能的。兩樣加一起,派長安尉賈季鄰找人行刺蕭去病也不是沒有可能!
高力士笑了笑道:“阿郎,是或不是,把他們叫到一起對質一番不久清楚了。老奴是想,壽昌縣侯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事出總有因……”
李隆基點點頭:“壽昌縣侯呢?快宣他回來!”
另一邊,華清宮外京兆尹的臨時官署裡,傳旨的宦官還沒有到,王焊和賈季鄰已經趕了回來,向王鉷彙報此事。
“真的不是你們?”
“當然不是我們,我們一路追蹤他到西市,正準備過去教訓他一番,那群殺手就突然出現了。”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在站在後面看戲了,再然後賈季鄰就到了。他想上去緝捕那些殺手,被我攔住了。”
王鉷大急道:“你呀你呀,怎麼就不動點腦筋,一輪強弩偷襲都殺不了他,你還指望後面能殺死他。他肯定就是抓住這一點來告某的狀。不過也好,無憑無據的,這官司他打不贏。”
賈季鄰有些膽怯道:“大夫,還有一件事,那些殺手手上的武器強弩和橫刀都是武庫裡的那一批,被飛龍禁軍收走了。”
王鉷愣住了,滿臉驚愕,過了半響才罵道:“你是豬啊!怎麼能讓他們收走呢!”
賈季鄰滿頭大汗,又急又怕,一時說不出話來:“我……我……”
他當然說不出口自己是因為怕死,所以才不敢和蕭去病爭持。
事到如此王鉷也知道再責備也是於事無補,心裡無數個念頭不停地轉動。武庫失火的案子有什麼遺漏沒有?蕭去病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他若知情這事該如何補救?見到皇帝要怎麼說?這個弟弟也太讓給自己惹禍了!
就在王鉷愁腸百結的時候,李隆基的貼身宦官到了:“宣御史大夫,京兆尹王鉷入宮見駕!”
沒過多久,王鉷就在那名宦官的帶領下來到了華清宮一處議事的宮殿。很快中書令(右相)李林甫,中書門下平章事(左相)陳希烈,還有太府卿兼御史中丞楊國忠也到了。
李林甫是王鉷臨走時派人請來支援的,陳希烈是李林甫的人形附和器也被李林甫一起叫過去,而楊國忠則是因為跟宮裡關係近聽到訊息自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