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調動三千軍馬,到來防守南門,他們便摸不著頭腦,但知道徐道覆從來不會做無的放矢的蠢事。
周胄道:“聶天還狡猾如狐,只在遠處設立木寨,擺明是要截斷往南的水、陸交通,不讓我們退返南方。”
徐道覆冷哼道:“我們往南的水、陸交通,早被建康水師封鎖,現在只是換上聶天還。聶天還在離開邊荒集個許水程處固守,只是要向鐵士心和宗政良顯示,誰才是最佳的南方夥伴。而事實確是如此,就算我們得到邊荒集也休想有作為,因為天師國離此太遠。只有當天師發動全面戰爭,勢力直達大江,我們方能水到渠成地分享邊荒集的龐大利益。”
張永點頭道:“我們已親身體會到邊荒集的富饒,在荒人帶走大部分的財富和糧貨後,剩餘的都足教人驚歎。誰得到邊荒集,誰便最有機會成為統一天下的霸主。”
徐道覆搖頭道:“邊荒集是沒有人可以獨霸的,否則將失去她興旺的條件。邊荒集之所以如此興盛,就在於她是天下人才薈萃之地,而自由放任的風氣,更令荒人可以盡情發揮他們的才能和創造力。假如我們再次來邊荒集,須以另一種形式行事,看看過去二十多天的邊荒集,只像一座沒有絲毫生氣的死城,便明白我的意思。”
又嘆道:“邊荒是在南北各勢力的默許下形成,所以邊荒集更需南北各勢力的支援,方可以保持興盛。”
張永道:“二帥看得很透徹。”
周胄苦笑道:“我們對邊荒集的策略,是否打一開始便錯了呢?”
徐道覆道:“我們早看通此點,所以邀聶天還攜手合作,只是沒想過他會背叛我們。”
周胄咬牙切齒道:“我們天師軍絕不會放過聶天還。”
張永輕輕道:“我們是否該及早退軍,以免燕兵與聶天還達成協議後,想走也走不了呢?”
徐道覆信心十足的道:“我們尚有一線生機。”
張永和周冑同時精神大振。
徐道覆道:“我們看穿聶天還的詭計,荒人當然也看到,所以荒人會把攻擊的目標放在燕兵身上,我們只要準備充足,絕對有機可乘。”
周胄皺眉道:“敗軍之將,豈足言勇,荒人還可以有作為嗎?”
徐道覆道:“千萬勿要低估荒人,若不是有穎水之助,可能我們到今天仍未能攻下邊荒集,邊荒集是他們的地頭,我們不但沒法清剿餘黨,現在更對他們的動向一無所知,此為兵法的大忌,有決策也不知該用於何處。”
張永和周胄兩人點頭同意,心忖也確是如此。逃出邊荒的聯軍便像一頭受傷的危險猛獸,隨時會撲出來狂噬獵物。
異響由前方傳來。
徐道覆雙目精光大盛,長笑道:“不出我所料,楊全期果然趁大雨夜襲南門。”
張永和周胄終分辨出那是無數戰馬的急劇蹄音。
如非己方早有準備,肯定傷亡慘重,因為邊荒集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集。
徐道覆大喝道:“準備作戰!”
數以百計的弓箭手從集內撲出,彎弓搭箭,瞄準從黑暗和風雨裡賓士出來的敵人。
第十二章 投石問路
北門大驛站,離天亮不到半個時辰。
鐵士心和宗政良正談論荊州軍攻打南門的情況,手下忽然來報,剛有人在北門外千步處以勁箭投書,射入北門來。
鐵士心笑道:“終於發生哩!”接過密函,先令手下退出,取出以火漆密封的信函,展開細讀,看罷遞給宗政良,笑道:“楊全期果然是小心謹慎的人,不單在信內說明會派何人來見,還附上來人樣貌的繪圖,又有口令,別人想冒充也沒法子。到時只要我們依指定時間在北門豎起黃旗,密使將現身來會。”
宗政良邊看邊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