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是個陷阱,而中途改攜自己乘船北上更是計中之計,一切盡在慕容垂算計中。
慕容垂旋風般轉過身來,哈哈笑道:“小姐明白哩!”
紀千千心湖內波濤洶湧,首次生出絕望的情緒。慕容垂實在太厲害哩!
難怪他敢視邊荒集諸雄如無物。天下間是否有人鬥得過他呢?
慕容垂從容道:“洛陽將是我爭霸天下的踏腳石,趁此關中大亂之時,洛陽只是孤城一座,難以堅持。”
紀千千呼吸急促起來,關心的非是洛陽,而是燕飛和邊荒集的兄弟。道:“你是故意讓他們猜到我在船上,對嗎?”
慕容垂欣然道:“和小姐說話確是人生樂事,不用費無謂的唇舌。只要不是瘋子,誰都不敢正面攻擊我們北返的部隊,只能採取於某點突襲的戰略,人數則貴精不貴多。如此確是防不勝防,因為穎水西岸河灘岸崖處處均是埋伏藏身的好處所,故而我索性讓他們有明顯的目標,有更佳的伏擊點,當他們以為智謀在握之際,豈知正落入我的掌握裡。”
紀千千色變道:“你狡猾!”
慕容垂啞然失笑道:“小姐此言差矣!所謂兵不厭詐,此乃戰場上的常規。來救小姐的肯定是荒人中最有本領的人,只要把他們收拾了,荒人將失去乎反敗局的機會。唉!若非小姐正處於與我對立的情況,否則不單不會責我用詐,還會為我的奇謀妙計鼓掌喝采。不過終有一天小姐會改變過來。”
紀千千肯定地搖頭道:“你勿要枉費心機,不如干脆殺了我吧!紀千千是永遠不會改變立場的。”她忽然感到打心底湧起的疲倦。
慕容垂哈哈一笑,道:“小姐尚未復原,好好睡一覺吧!小姐離開建康,不是要經歷多姿多采的刺激生活嗎?隨我慕容垂徵北闖南,看著我統一天下,不正是人生快事嗎?小姐很快會把邊荒集拋諸腦後,比起洛陽、長安,邊荒集算什麼一回事。”
言罷推門去了。
看著慕容垂輕輕為她關上艙門,一陣強烈的勞累襲上心頭。
紀千千心中高呼千萬勿要睡去,偏是力不從心,挨往床頭。現在十萬火急之事,是把慕容垂的陰謀傳送予燕飛,可惜心力實在損耗過巨,眼皮子重若千斤,頹然閉上雙目。
真想爬起來穿窗投進穎水去,可是想起膽小脆弱的詩詩,轉瞬打消此意。
燕郎啊!你聽到我心底裡的話嗎?
倏忽間,燕飛又在她心深處出現。
“蜂鳴峽是個陷阱”。
傳出這句話後,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人人摸不著頭腦地盯著燕飛,如非燕飛數次打手勢阻止他們發問,他們定會問個清楚明白。
燕飛臉色忽晴忽暗,眉頭深鎖。
忽然嘆道:“我們中了慕容垂的奸計。”
屠奉三、慕容戰和拓跋儀無不是智謀過人之士,卻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明他沉默良久後,為何忽然有這麼一句話。
慕容戰道:“是否再感應不到千千在船上?”
燕飛有點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感覺,直到此刻,他仍不願讓人曉得自己和紀千千有心靈相通的異能,特別是屠奉三或慕容戰這些愛慕紀千千的人。
不知是否因距離接近的關係,他和紀千千的以心傳心比之以前任何一次心靈的接觸更要立體和清晰。他不單“看”到慕容垂,還聽到他的說話。雖是時斷時續,但已讓他把零碎的說話砌出完整的意思,同時看破慕容垂超凡的手段。
若沒有紀千千作神奇的探子,肯定結果會是他們一敗塗地,不過現在或仍有挽回敗局的少許機會。
屠奉三緊張的道:“慕容當家說對了嗎?”
燕飛收攝心神,答道:“千千仍在船上。”
拓跋儀也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