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清楚。“劉裕心中一動,道:“有個疑問一直存在我心裡,以安公的睿智,怎會讓玄帥曉得自己會壯年早逝呢?這並非任何人能承受的心理負擔。”宋悲風道:“你算是問對了人。此事除安公、大少爺和我外,沒有第四個人曉得。安公並沒有向大少爺提及這方面的事,只是密藏在心裡,直到有一天大少爺拿著自己的命局來向安公請教,安公才沒法隱瞞。”劉裕訝道:“命局?”
宋悲風道:“那是以出生年月日時起的命盤??大少爺本命屬丙火,生於午月,時幹見王水,座下地支是子,如此命局非常罕有,命家稱之焉”陽刃駕煞“,不論丙火壬水,均處於力量的顛峰。壬水為丙火之煞,水火交戰,常處於作戰狀態。於命局為極端的情況;於人生亦然,不是常人能消受。故自身勢旺之時,威權壓天下,可是一旦煞勢轉盛,便會亡於刀劍之下。劉裕倒抽一口氣道:“難道確有命運這回事嗎?”
宋悲風苦笑道:“恐怕安公也沒法回答你這問題,在人的一生裡,究竟有多少屬人為的影響?多少是命中註定的?又或一切都是由命運擺佈,誰說得上來呢?”劉裕想起謝玄的遭遇,比對著他“陽刃駕煞”的極端命局,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那老天爺對王淡真便是太狠心了、自己的命運又如何呢?如果他可以選擇,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清茶淡飯安渡一生便算了。像現在般算甚麼一回事,將來縱然統一天下,但自己還有快樂叮言嗎?不過他真的沒有別的路町走,只有繼續堅持卜去,直至桓玄慘死在他的刀下。這或者就是命運。
慕容垂送紀千千回帳後,風娘跟在他身旁,道:“我試探過她們了。”
慕容垂道:“結果如何?”
風娘道:“燕飛該沒有見過千千小姐,因為小詩姐的反應顯示她全不知情,如燕飛見過千千小姐,小詩當然知道。”慕容垂在皂帳前停步,皺眉道:“或許是燕飛故意不驚動小詩。以燕飛的性格,絕不會吹虛自己辦不到的事,荒人也不會有這個說法。”風娘道:“也許是荒人襄的有心人故意造謠,以激勵荒人士氣,千千小姐對小詩的愛護是毋庸置疑的,如燕飛真的見過她,這麼好的訊息,她怎會隱瞞呢?”慕容垂顯然非常尊重風孃的意見,點頭道:“有道理!”
旋又苦笑道:“唉!好訊息。”
風娘醒覺起來,忙道:“皇上請恕風娘失言。”
慕容垂仰首望天,臉上現出惆悵無奈的神色,道:“你並沒有失言,只是說實話,如果朕怪責你,怎配當以平定社稷為己責的君皇。”風娘垂下頭去,輕輕道:“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鳥兒愛飛,魚兒樂遊,這是它們的本性,皇上明白風孃的意思嗎?”慕容垂淺白言之道:“你試過牽腸掛肚、夢縈魂牽的滋味嗎?”
風娘臉色一黯道:“風娘可以不答皇上的問題嗎?”
慕容垂驚訝的朝她瞧去,似乎從未想過她會有一段傷心往事。
自孩提時代開始,他便認識風娘亦絕對地信任她、欣賞她。現時身旁的心腹裡,只有她有膽量婉轉地勸他放過紀千千。呆望風娘好半晌後,慕容垂道:“我卻從沒有試過這種感覺,直至遇上千千。”接著目光炯炯,透出堅決不移的神色,一字一字緩緩道:“對千千我是永不會放棄的,她是屬於我的,失去她,生命將失去一切意義,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填補她留下的空缺,包括統一天下在內。我寧願親手毀掉她,也絕不容她回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去。”說罷拂袖回帳去了。
燕飛想著紀千千。
他並不寂寞,陪伴他的是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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