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救人,勿要浪費爺兒們的寶貴光陰。”燕飛目光移往他手持的兵器處,是一柄長把手的虎牙刀。這種型制特別的長柄大刀,最利砍劈。三國時關雲長用的青龍偃月刀,便屬此類。此人用的虎牙刀,柄子長四尺,比刃身長一尺,再從其體形氣魄,已可預見他戰時以攻為主的悍勇姿態。好整以暇的問道:“這位兄臺又怎樣稱呼?”
壯漢身旁作儒生打扮的中年漢不屑的道:“連我幫鄱陽堂堂主‘虎刀’周紹都不認識,燕飛你是怎麼混的?”從周紹站的位置,兼其鄱陽堂堂主的身份,便知眼前敵人裡,如聶天還不計算在內,便以郝長亨和周紹武功最高。把高彥擄入鋪子裡的馬軍也是同級數,能獨當一面的高手。聶天還舉手製止手下向燕飛罵戰,微笑道:“燕兄手上有籌碼嗎?”
燕飛心中暗贊聶天還的老辣,一句話問到關鍵所在。拍拍身後的蝶戀花,笑道:“是戰是逃皆由我燕飛作主,這算不算籌碼呢?”那儒生“啐啐啐”地發出一串可厭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嘲諷道:“燕飛竟是個膽小鬼,真教人意想不到啊!”聶天還皺起眉頭時,燕飛已失笑道:“這位仁兄來和我單打獨鬥一場如何,如果我不能在十招內取爾狗命,我燕飛橫劍自刎如何呢?看看誰是膽小鬼。噢!還有哩!千萬勿告訴我你是誰,因為老子沒興趣知道。”那儒生登時語塞,臉都脹紅了,目露兇光。
聶天還不悅地瞪了那人一眼,向燕飛道:“燕兄請下注。”
燕飛心忖聶天還才真是人物,道:“假如本人在半個時辰內救回高彥,聶當家肯否讓尹姑娘下嫁高彥,絕不從中阻撓。當然!聶當家在這個時限內,不可以損高彥半根毫毛。”眾皆愕然,想不到燕飛會在如此不合適的情況下,提出這麼一個賭約。
聶天還亦發起呆來,臉露難色。
最清楚聶天還心意的郝長亨乾咳一聲,道:“清雅一向受寵慣了,誰都管不住她,即使幫主他老人家點頭應允,也沒法保證清雅肯嫁高彥。”聶天還這種黑道霸主,反是最講江湖規矩的人,一旦答應了,又真的被燕飛成功拯救高彥,便不得不依約辦事。所以郝長亨縱然認為此賭約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害,燕飛拼死力戰必無倖免,仍不得不代聶天還講清楚條件。燕飛對郝長亨稍添好感,諒解的道:“兩情相悅的事,由他們自己去決定。只要聶當家和郝兄不從中阻撓便成。勿要高彥再來找尹姑娘時,兩位又要喊打喊殺。”聶天還啞然失笑,點頭道:“荒人確是與別不同。好!大家就此一言為定。不過如燕兄在半個時辰內沒法救回高彥,而我們又未能置燕兄於死,此事如何了局?”燕飛長笑道:“當然算我輸掉此仗,我就自盡於聶當家眼前。”
從聶天還到伏在瓦頂的箭手,由上至下,都露出看傻瓜瘋子的神色。
燕飛當然曉得他們的心中所想所思,因為只要馬軍攜高彥遠遁,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他燕飛便死定了。豈知此環節正是燕飛戰略最精采的部份,因這樣至少可以令敵人因有所恃,不會拼得太盡。此策所算計到的也包括聶天還在內。聶天還大喝道:“放箭!”
屠奉三藏身侯宅中院的小花園裡,恭候侯亮生的大駕。
他對侯亮生的生活起居頗為清楚,因為侯亮生是個沒有家室的人,且是個工作狂。數年前侯亮生孤身一人從嶺南來投靠桓玄,成為桓玄眾多食客之一,卻一直沒有成家立室。桓玄本身是個博學多才的人,尤長於作文,所以桓玄對別人的文章苛刻挑剔,更令他以高門才識自負。侯亮生正因寫得—手好文章,所以被桓玄賞識,與另一幕僚匡士謀成為桓玄的心腹謀臣。屠奉三此時藏身園內一株大樹上,俯視位於中院的書齋。侯亮生每晚回府,總先到書齋辦事,希望今次亦不會例外。他曾懷疑侯亮生至今尚未娶妻生子,是看穿桓玄反覆難靠的性格,所以不願有家室之累,且因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