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更不害怕死亡的來臨。如果保持邊荒集的勢力均衡,確可以帶來南方暫時的安穩,我會盡力一試,雖然現在我沒有半分的把握。”
謝安欣然道:“有小飛這句話,形勢頓然不同,今晚小飛和高公子立即起程,坐船返邊荒集去。”
高彥大急道:“今晚的慶功宴呢?”
謝玄失笑道:“我們豈是不通情趣的人。今夜高兄弟離開雨坪臺之時,一艘風帆會在秦淮樓恭候高兄弟的大駕,送你回家去。”
高彥放下心事,卻沒有絲毫感到不好意思,神情令人發噱。
劉裕沒有說話,亦輪不到他說話,不過心忖,以謝玄和謝安的為人,絕不會讓燕飛去送死,何況燕飛對邊荒集了如指掌,假設他在內功和劍術兩方面突飛猛進,憑他的才智,說不定可創造出奇蹟來。
他比燕飛和高彥更明白,謝安和謝玄這著棋子主要是針對桓玄,因為大江幫的江海流與邊荒集漢幫的祝老大關係密切,如邊荒集落入桓玄手上,不但可源源從北方取得戰馬等南方缺乏的物資,更可大發南北貿易的財,又可以在戰略佈置上佔盡優勢,邊荒集更變成他監視天下的耳目。
其次是對付司馬道子和王國寶,令兩人的勢力止於建康城內,所以,邊荒集不但關乎到南北的平衡,更直接影響南方諸勢力的榮枯。
燕飛正要說話,一縷紅影挾著少女的香氣,從正門似風般吹進來,往謝玄投去。
第七章 佳人有約
一身紅衣的謝鍾秀橋喘連連的跪坐謝玄身旁,滿臉嗔怨,不理忘官軒內的長輩、家將和外人,纖手挽著乃父右臂,搖晃著不依的道:“爹啊!想煞女兒哩!你怎可以回來也不早點通知女兒,累得人家到小東山打獵去,錯過迎接爹入城的機會,要罰爹多陪女兒一年半載。”
高彥立即看得眼睛放亮,梁定都反有點自慚形穢的垂下頭去。她顯然剛飛騎一口氣的趕回來,俏臉紅撲撲的,散發著灼人的青春氣息。
謝玄露出又愛又憐的慈父神態,忍不住探手拍拍她可愛的臉蛋,滿臉歡容卻作作責怪的道:“秀兒你還像個孩子般愛胡鬧,還不向爺爺請安問好?爹還要為你引見三位貴客呢。”
謝鍾秀捱到謝玄旁,小鳥依人般說不出的嬌美動人,先喚一聲“爺爺”,再向謝石等逐一請安,最後目光飄過燕飛三人,含笑道“早見過哩!”接青探指一點高產,皺皺可愛的小鼻子,道:“你不是好人來的,看見女兒家便不眨眼。”
高彥登時給她說得無地自容,脹紅了臉,手足無措。
誰也想不到她如此直指高彥的不是,幸好她是以帶點開玩笑的語調說出來,顯得只是要刁蠻以報高彥無禮的一箭之仇,即使是成為箭靶的高彥也只是感到尷尬而非真的難過受辱。
謝石搖頭嘆道:“玄侄你要好好管教你的刁蠻女,怎可以如此失禮客人?”
謝安顯是極寵縱這個孫女兒,欣然笑道:“高公子真情真性,秀兒該為此感到驕傲才對。”
謝道韞輕呼道:“秀兒到我這邊,來不要纏著爹。”
謝鍾秀不依的搖頭,誰也看出她絕不肯離開久違的爹半步。
謝道韞苦笑道:“在客人面前,還像個長不大的野孩子,成何體統?”
燕飛被她帶點無奈的輕怨勾起對孃的深切回憶,心中湧起百般滋味,格外神傷。一方面他感受到天下最著名的望族成員間溫磬感人的親情,另一方面更聯想到現今險惡形勢下對謝家的摧殘和衝擊,而他更曉得謝玄因傷上加傷,恐怕確會如謝安所料般,過不了‘十全相格’盛極而亡的一關。
劉裕尚是首次見到謝鍾秀,生出驚豔的感覺。比起刁鑽狡猾狠毒的妖后青緹,謝鍾秀便像含苞待放的清麗秋菊,純潔如一張未曾沾塵的白紙,只不知誰家男兒有幸